“你这是怎啦,艾丝?”比利问道,吓得连声音都变。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孩子要生。”
“哎呀,见鬼。这就去叫医生。”
“太晚,比利。亲爱耶稣,疼啊。”
“你听上去像是要死样!”
他靠近玻璃窗往里面张望,但窗上挂着网状窗帘,让他什也看不清。
他又回到门边,再拨开投信口盖子往里面看。景象没什变化,但这次他听到声音。那是声长而痛苦呻·吟。他把嘴巴贴在投信口上喊道:“艾丝!是你吗?是比利。”
段长时间沉默,然后,呻·吟又开始。
“该死。”他说。
门里装是耶尔式门锁,插栓用两根螺丝钉在门框上。他用手掌使劲拍拍门。这门并不算太结实,估计是用便宜松木做,年头也很长。他往后仰,抬起右脚上沉重矿工靴使劲踹上去。门上发出种木头碎裂声音。他又踹好几下,但门还是没有开。
福尔摩斯,啊?”她语气里勉强带点儿佩服意味。
“你要是不肯告诉她在哪儿,总有人会告诉。”他充满信心地说,感觉自己在夸口,“如果找不到她,就不会回去。”
“她会杀,不过还是说吧,”米尔德里德说,“纳特利街23号。”
比利向她问清方向,让她尽量说慢点儿。媚者无疆小说
临走时她又说:“用不着谢,要是艾瑟尔想杀话,你来保护就行。”
“哦,比利,生孩子就这样。到这儿来,抓住手。”
比利跪在床边,艾瑟尔拉着他手。她越抓越紧,又开始呻
他想,要是手里有把锤子就好。
他回头朝街上张望,希望有个带工具工人恰好经过,但整条街空荡荡,只有两个脸泥巴小男孩好奇地看着他。
比利沿着短短花园小径退几步,然后转身对着门跑过去,用右肩膀死死撞在门上。门板被“咣当”声撞开,他下扑倒在屋里。
他从地上爬起来,揉揉肩膀,推开撞坏门。屋子里很安静。“艾丝?”他叫声,“你在哪儿?”
呻·吟声又开始,他循声而去,走进底层前面房间。这是间女人卧室,壁炉架上摆着陶瓷饰物,窗户上挂着带花窗帘。艾瑟尔在床上,件灰色裙子像帐篷样遮住她身子。她并不是躺在那儿,而是用双手撑着跪在床上,正不停地呻·吟着。
“那好吧。”比利说,想到自己能因为什事情保护米尔德里德,便阵激动。
其他女人喊着说“再见”,向他送出飞吻,让比利很不好意思。
纳特利街是个安静地方。成排建造房子对刚到伦敦天比利来说已经有些熟悉。这些房子比矿工棚屋大多,前面都有个小小院落,房门并不是直接冲着街道。完全相同窗框和十二块玻璃窗子排列开去,让这里景观产生种井然有序效果。
他敲敲二十三号房门,但没人应声。
他开始担心。她为什没去上班?她生病吗?如果没有,那她为什没在家呢?他从投信口往里面窥望,看见走廊里擦得亮亮地板,衣帽架上挂着件他认识灰色旧外套。外面天气很冷,艾瑟尔不会不穿外套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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