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们在报纸上看到完全两样,”她说,“真是让人难过。”她同情地捏捏他手
母亲办场聚会。
这种社交活动在柏林不多。食物很难买到,哪怕是位丈夫很有影响力阔太太也样。苏珊·冯·乌尔里希身体欠佳——她很瘦,直咳嗽。不过,她心想为沃尔特做点什。
奥托地窖里满是他在战前买下上好葡萄酒。苏珊决定办场午后酒会,这样就不必提供全套正餐。她把熏鱼和奶酪加在三角形烤面包上做成小吃,用无限量大瓶香槟来弥补吃食上欠缺。
对此,沃尔特很感激,但他并不想要什聚会。他有两个星期可以远离战场,只想要张柔软床、身干爽衣服,在这幢优雅老宅客厅里无所事事,望着窗外想念茉黛,或者坐在斯坦威三角钢琴前,弹曲舒伯特《春天信念》:“现在切,切都会改变。”
1914年8月,他曾和茉黛约定,要在圣诞节重聚,现在回想起来,多幼稚啊!已经过去两年多,从那以后他再没见过那张可爱脸。就目前来看,德国要打赢这场战争,大概还得花两年时间。沃尔特心盼着俄国垮掉,好让德国集中力量,大举横扫西面敌人。
有时,沃尔特甚至想不起茉黛模样,只好去看那张随身带着磨得褪色剪报照片:“茉黛·菲茨赫伯特女勋爵永远引领时尚。”没有茉黛聚会,他不会喜欢。现在他做着参加聚会准备,心里却宁愿母亲没有费这个事。
房子里看起来有些沉闷。仆人紧缺,没有足够人手让这里保持整洁光鲜。男人都当兵打仗去,女人成电车售票员、邮递员,家里剩下年长雇工尽力着维持母亲标准,把各处打扫、擦拭干净。房子里又冷又脏。定量供应煤炭不足以启动中央供暖系统,因此母亲不得不在前厅、餐厅和休息室里安放独立式炉子,但这些炉具还是对付不11月柏林寒冷气候。
不过,等到冷飕飕屋子里满是来访年轻人,个小型乐队在前厅开始演奏时,沃尔特也快活起来。妹妹葛丽泰把她朋友都请来。沃尔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多想念这种社交生活。他喜欢看着女孩穿漂亮礼服,男人身着完美无瑕套装。他也喜欢开玩笑、调情、聊八卦。他喜欢当外交官,这种生活适合他。他能轻易吸引他人注意,轻松与之攀谈。
冯·乌尔里希家房子没有舞厅,大家开始在前厅砖地上翩翩起舞。沃尔特跟葛丽泰最好朋友莫妮卡·冯·德·赫巴尔德跳好几支舞。她个子很高,很苗条,头红色长发让他联想起自称为“拉斐尔前派”那些英国画家画作。
他给她拿杯香槟,两人道坐下来。她问他待在战壕里是什滋味,这也是人们常常提及话题。通常他会回答那里生活十分艰苦,但战士们斗志高昂,最终会获得胜利。出于某种原因,他跟莫妮卡说实情。“最糟糕是,切都毫无意义,”他说,“整整两年,们在同个不过数米战壕里进进退退,不觉得最高指挥部现在做法,或者说他们做任何事,能改变这种现状。们饥寒交迫,染上咳嗽、足疾和胃病,无事可做——这切全都徒劳无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