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人个个被撂倒在地,但他们意志坚定,继续前进。透过眼镜镜片,格斯看见个高个头穿少校军服人,看上去十分熟悉。他想是不是他在战前见过这个人。格斯正望着,那少校便被击中,跌倒在地。
德国炮火掩护也十分强大。好像北岸所有枪炮都瞄准聚集在
它抛射式弹道是应付无法用视线瞄准堑壕战。不过,枪榴弹在短距离内极具杀伤力。
双方都在猛烈轰击,就像两个拳击手困在个桶里赤手空拳地打架。无数炮弹爆炸声发出震耳欲聋噪声。楼房垮塌,受伤士兵在痛苦尖叫,抬担架人浑身血污,在河滨和救护站之间来回跑着,跑腿人给疲惫士兵送来更多弹药和热咖啡。
时间慢慢过去,格斯潜意识中知道自己并不害怕。他总是有太多事情要做,因而没时间去想这些。中午时分,他站在缝纫机厂内食堂里大口灌甜奶咖啡当午餐,瞬间他感到不可思议,自己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个穿过弹幕、从座房子跑向另座房子、对着战士们大喊“送他们下地狱”人真是格斯·杜瓦吗?这是个原本担心自己上战场会掉头就跑人。到头来,他几乎没有想到自己是否安全,满脑子想都是他士兵处境危险。这种转变是怎发生?正在这时,个下士过来报告说他班里把更换霍奇基斯过热枪筒扳手弄丢,他匆匆喝掉剩下咖啡,急忙去处理问题。
不过当天晚上他经历阵悲伤时刻。时值黄昏,偶然间他透过破碎厨房窗户,朝河岸上查克·迪克森丧命地方看眼。他已不再为查克身中炸弹在泥土中消失而感到震惊,过去三天里他目睹更多死亡和破坏。现在另件事攫住他,格斯意识到,将来有天,他要通知查克父母——布法罗银行拥有者阿尔伯特和埃米琳这件事,还要通知他年轻妻子多丽丝,她直竭力反对美国参战,或许正因为担心会发生眼下这种事情。格斯该怎对他们说呢?“查克作战很英勇。”但查克根本没参加过战斗,他在第次战斗第分钟就死,连枪都没有打过。就算他是个懦夫也没多大关系,结果都是样。他生命就这样浪费掉。
格斯盯着那块地方陷入沉思,随后,他目光被铁路桥上移动东西吸引过去。
他心咯噔下。大桥尽头,队士兵正在向这边进发。他们土灰色军装在昏暗中依稀可辨。他们沿着铁轨跑着,在枕木和碎石中磕磕绊绊。这些人头盔是煤斗形,步枪斜背在肩上。他们是德国人。
格斯跑向最近个机枪架设点,那是在花园围墙后面。这里战士们并未发现进攻敌军。格斯拍拍炮手肩膀。“朝大桥那边开火!”他喊道,“看——德国人!”炮手把枪筒摆过来,对准新目标。
格斯随便用手指个战士。“快跑去总部报告情况,东面桥上有敌军进犯,”他喊道,“快,快!”
他看见旁边有位中士。“让大家全部都朝大桥那边开火,”他说,“快去!”
他向西面跑去。重型机枪无法迅速移动——霍奇基斯连同三脚架重量近四十公斤,但他让所有手榴弹兵和迫击炮手转移到新阵地上,以便他们防守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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