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见过他,但听到过他声音。”
“怎说?”
“在露台上散步来着——”
“不好意思,当时是几点?”
“大约九点半。在客厅窗外抽着烟,走来走去,听见艾克罗伊德在书房里说话——”
他很快地站起来,清清嗓子。
“请原谅,”他喊道,“没提醒两位就在附近,何况弗洛拉小姐赞赏万万不敢当。人人都说偷听时总听不到人家说自己好话,这次却是个例外。为免再出洋相,只好现身向两位郑重道歉。”
他快步沿小径下坡,紧随其后来到金鱼池旁边。
“这位是赫尔克里·波洛先生,”弗洛拉说,“您应该听说过——”
波洛鞠躬致意。
[2]指德彪西著名歌剧《佩里亚斯与梅丽珊德》(PelleasetMelisande)。
“梅丽珊德,”布兰特想想,“是歌剧中角色?”
“对啊,你似乎对歌剧挺熟悉。”
“偶尔会有人带去看戏,”布兰特垂头丧气地说,“多可笑娱乐方式——那声音简直比土著人鼓声还要吵闹。”
弗洛拉忍不住大笑起来。
得装出副感激涕零模样。”
“女士服饰不太懂,但你直穿得挺漂亮。”
“可那也要付出代价,”弗洛拉低声说,“不提这些不愉快事。自由,可以想干什就干什,可以不必——”
她突然住口。
“不必怎样?”布兰特连忙问道。
波洛停下来,拔掉根细细嫩草,打断布兰特。
“在露台那个位置,您肯定听不见书房里说话声。”他低声说。
波洛并没看布兰特,却正盯着他。令讶异不已是,布兰特脸竟然红。
“直走到拐角处。”他不
“布兰特少校,久仰大名,”他客客气气地说,“幸会。正急着向您请教些问题。”
布兰特以探询目光望着他。
“您最后次看见艾克罗伊德先生活着,是什时间?”
“吃晚饭时候。”
“后来就再也没见到他,或是听到他说话吗?”
“记得梅丽珊德嫁给个老家伙,”布兰特继续说道,“年纪足够当她父亲。”
他朝金鱼池里扔片小石头,然后转身面对弗洛拉,神情也为之变。
“艾克罗伊德小姐,有什可以效劳吗?是指佩顿事。你定非常着急。”
“多谢,”弗洛拉冷冰冰地答道,“还真没什可做。拉尔夫会没事。已经请来全世界最出色侦探,他定能让真相大白。”
身处们这个位置真让有点不自在。严格说来也不算偷听,因为下面花园里这两位只要抬头就能看见们。更何况,要不是同伴用力把手压在手臂上,警告不要出声话,早就提醒他们有人在这里。波洛显然想让保持沉默。可现在他自己倒迅速行动起来。
“忘。没什要紧。”
布兰特把手杖伸进金鱼池,好像在戳什东西。
“你在干什,布兰特少校?”
“水底有东西闪闪,不知是什——好像是枚金胸针。现在把水搅浑,看不见。”
“没准是顶皇冠,”弗洛拉打趣道,“就和梅丽珊德在水中发现那顶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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