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白日是场噩梦,如今却又像是置身在场美梦。
她心与身体,比神识更快地体现出她愉悦。她弯起眼睛,抱着晏潮生劲瘦腰肢。明眸映衬着琉璃灯盏光芒,似冉冉星辰。
他捂住她眼睛,语调刻薄阴沉:“眼神收敛点,今晚淋雨事本君还没和你算账。”
尽管他这样说,可她现在身体温暖,也不觉得害怕。
那时琉双还没有完全明白,喜欢个人,其实也就是朝生,朝死,朝喜,朝悲事。她喜怒哀乐,均与另个人缠着千丝万缕,尽数挂钩。你若喜欢上个很好人,那便安稳幸福,你若爱上个狼心狗肺人,便注定坎坷。
晏潮生不知何时收回手,躺在塌上,他玄衣未脱,皮肤苍白显得阴冷,依旧是那副骨子里凉薄模样。
见她看自己,他睁开眼睛,凉凉道:“看够吗,过来睡觉。下次大半夜跑出去淋鬼域,不如让你直接去千刃潭。”
她没有过去,站在原地。说出这句话时,她手指绞紧,用力到心中酸楚几乎泛滥。
“夫君,若你不喜欢,不必为做这些。你知道,不如宿伦大人那般聪明,能够看透人心。”
他冷笑声,袖子卷,把她按在怀里。
,就像看见巨兽兔子,发着抖,牙齿咯咯发颤,连辩解话都说不出来。
晏潮生垂下阴冷眼睑,拂袖出去。
他离开,琉双总算感受到室内暖意,僵冷肢体能够动弹。她从水中看见自己倒影,脖子上伤不见,恢复白皙柔嫩。
可是琉双知道,她真正伤,不在脖子上,在第三根肋骨之下,那颗心脏。
琉双动手给自己洗个澡,把身鬼雨洗去,她穿好衣服出来,本以为晏潮生已经走,没想到夜明珠之下,晏潮生竟然还在。
心上高高悬起石头,仿佛瞬间落下去。
鬼气入体疲倦感袭来,她甚至没法拿开晏潮生手,去看他凉薄
“是不是天到晚太闲,你才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晏潮生说,“不知道你是从谁口中知道宓楚事,但你最好明白。本君就算再卑劣,也不会有兴趣抢别人妃子。”
琉双反应好会儿,才听出晏潮生这算是变相在解释。
她颗心忽上忽下,好半晌,忍不住问:“那你为何要把她带回来?还把香泽殿列为禁地?”
晏潮生嗤笑声,把琉双脸转过来,让琉双趴在自己身上。
“捡到她时,她已经跳入传世镜,那玩意通往凡尘,不捞把恐怕早就魂飞魄散。她父亲对有恩,曾以心魔起誓,有朝日身居高位照拂她。”他顿顿,又说,“她不愿意回天界,让她留在鬼域也并非长久之计,等她安魂后,送她离开便是。”
他站在她经常眺望那个窗台,滂沱灵力朝院子外涌出去。
琉双也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她屏息看着,晏潮生掌下,渐渐,四季回春,腐烂植物抽枝发芽,风凰树重新焕发生机,火红花朵开在寂寂夜里,分外热闹。
回廊上琉璃灯盏发出温暖光晕,层透明结界无声出现在这片天地上方。
她院子就这样回来,不,甚至这次,下再大鬼雨都不可能淋得坏。
琉双有几分茫然地看着晏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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