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婢们要动手替她装扮，被她轻轻拂开：“不必，
自己可以
。”
仙婢们垂首等着，依旧没人敢解开琉双身上捆仙绳，见她动作受制，帮她松
松。琉双说：“多谢。”
琉双沾胭脂，只在唇上点点。她本就生得极美，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种种，令她愈发苍白，如今有这点颜色，看上去喜庆起来。
琉双学着记忆里那样，三分笨拙地模仿百年前梳过那个发髻。她记得百年前，第
次穿上大红衣衫，是少幽替她梳头。
本该说无数祝福吉利话，到口边，少幽看着镜子里欢欢喜喜小仙草，声音涩然：“此去妖界，愿他爱你惜你。”
来这里仙婢大多知道前因后果，不敢插手天君事，因此不敢多说。只能道：“这是仙子婚服。”
琉双手指拂过白色婚服上绣线，低声道：“不喜欢这样颜色，能给换套红色吗？”
几个仙婢面面相觑，她这样乖巧配合，点都没有阶下囚失态怒吼，好声好气商量，反倒让人不愿意她失望。最后有人说：“奴婢去请示下。”
没多久仙婢回来说：“仙子好福气，天君允。”
琉双只是笑笑，她可没有什
好福气。仙婢们还算恭敬态度，让琉双隐约猜到，风伏命只是吓唬她，大概率是风伏命想要娶她，来气晏潮生。
本命灵髓碎裂，等同仙体自爆，那瞬间，自身修为可以提到极致，能越过修为伤人，也能去八荒任意想去地方。
宓楚当初情况不样，宓楚本想通过往生镜去别地方，没想付出本命灵髓碎裂代价，结果出逃时，被风伏命发现，抽出她本命玉竹，她不得不咬牙使玉竹碎裂，趁风伏命停滞，得以脱身。
饶是如此，宓楚也不舍得真完全弄碎灵髓，只敢弄出裂痕暂时借取法力，等待他日补好玉竹，重回体内。
琉双若要离开，不可能只付出几条裂痕代价。她修为远远不及数千岁宓楚，她只能捏碎整颗心来脱困。
琉双也不知道，若真失去颗心，自己会变成什样子。
“谢谢少幽。”
琉双生来无父无母，只有苍蓝群生灵小仙作伴。琉双单纯不谙世事，苍蓝生灵同样如此。
她坐上金翅鸟云辇离开时，回头看少
如果说之前还会害怕生气，现在知道该做什，反倒不怕。
第二次穿婚服，对琉双来说，等同穿得漂漂亮亮赴死。
她不再回晏潮生身边，却也不会再给任何人当玩物，包括风伏命。他们都是样，这些高高在上上位者，不会救苍蓝，不会真爱她。风伏命又是想把她当成谁替身，也是宓楚吗？
琉双没要他们动手，自己穿上衣裳，她对着镜子打量，微微笑，仿佛看见百年前天真烂漫自己。
真好看，她心想。
会死？还是会魂飞魄散，她清楚，自己没有宓楚天妃这样好运气，若真付出碎裂本命代价来离开，晏潮生不会救她，也不会像对待宓楚那样，用切温养灵魂天材地宝来为她养魂。
甚至连少幽留给琉双碧玺珠，也落到宓楚手中。
没这颗心，世间就再也没有琉双，琉双眼神黯淡。
仙婢们没有发觉琉双出神，给她梳洗好以后，拿来套白色华丽衣衫。
“这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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