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苦笑道:“妖君他……看得出来,纵然到今日,他依旧不舍得伤害你,立场不同,多有苦衷。”
她手中黑子掉下去,依稀能想象,那日晏潮生怀着怎样心情,为她取血,可她当初,只觉得那少年卑鄙。良久,琉双垂眸,轻轻笑笑:“还好,还好。”
还好今日有好好与他讲话,不然那少年心里得多委屈难受。
战雪央在她对面坐下。
“你对是妖君人,似乎并不意外。”
琉双轻轻笑笑:“那倒不是,还以为您很恨他呢。”
当初费尽心思,也要把流沙人宝石送到自己手中,让自己对晏潮生起疑心。可后来琉双越想,越觉得不对,若真是晏潮生仇敌,不会与宿伦交好。
宿伦大人心思零敏,聪慧不已,哪能识人不清。
徘徊良久,如今又出泑山,他实在是忍不住,从来没有干过这缺德事,他叹口气,脚步转,去关押琉双宫殿。
那些宫婢认得他,倒是没有拦,琉双已经起来,如今鬼域冷,她穿件大氅,身上链子长长蜿蜒至桌案,她自己执黑子,在下棋。
大氅把她整个人裹进去,衬得小脸莹白,她伤才痊愈,看上去气色并不好。
见战雪央,她缓会儿,才认出来:“先生?”
战雪央看见她就心虚,他行医那多年,真正害过人就两个,个在大殿里坐着,如今成飘渺无倚魂,个在面前,被那人囚禁。
“当初……在泑山,给你炼药,需要份龙血。”越说这件事,战雪央越臊得慌,他从来没有坦白过这难为情事,“当时你也感觉出来,那血里,有即墨少主气息。”
琉双点头。
“其实手里有两份血。份是即墨少主拼死换来龙血,另份。”战雪央顿顿,“是那日清晨,妖君陛下拿来,他自己血。抱歉,故意令你误会他,只为令他斩情绝爱,有离开泑山机会。”
琉双怔怔。
战雪央硬着头皮道:“妖君走那日,嘱咐过,让告诉你,那是即墨少幽拿来,是自作主张,说那番话。”
他们二人如今局面,自己和宿伦“功不可没”。宿伦或许没有心理负担,战雪央却没法不内疚,尤其是如今执念已破,泑山被毁。
想到后面,她可能还会忍受淬心之痛,而妖君身上胆子和使命,也沉重得可怕,战雪央都觉得他们二人可怜。
个情深似海,从来不宣之于口,宁愿咬牙自己扛,另个明明没什错,却要承受剜心之痛。
“鬼域阴气重,大氅无用,回头让人送些纯阳法器,仙子佩戴在身上,或许会好些。”
琉双笑着点头,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熟人:“劳烦先生,先生请坐,可惜如今是阶下囚,没什能招待您,您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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