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突然坐到地上，平躺下来。
男人们不用提醒，立刻都学着特蕾莎
样子躺
下来。循着特蕾莎视线，劳埃德见到两个穿着绿色制服、带着古怪式样帽子西班牙边境战士。劳埃德意识到进入西班牙并不意味着摆脱麻烦。如果被当作非法入境者抓住，他会被遣送回法国。如果失踪在佛朗哥哪个集中营，情况就更糟。
边境战士沿着山路朝逃亡者走来。劳埃德准备和他们干上
仗。动作要快，必须在他们掏枪前占到上风。他不知道英国机枪手和加拿大飞行员擅不擅长干架。
好在他担心是多余。走到处没有标记特定地点以后，两个西班牙边境战士便折返回去。特蕾莎似乎知道他们会这
做似，等他们走，她便站起来继续前进，劳埃德和另两个逃亡者立刻紧跟上去。
雾很快就散开。劳埃德看见不远处有个沙滩围绕渔村。1936年在西班牙时，他去过那个渔村。他甚至记得那里有个火车站。
路非常陡峭。劳埃德经常被石子绊脚。他时不时抓住路边矮树丛，使自己不致跌倒。特蕾莎步速很快，三个大男人喘息不止。她带着手电筒，但拒绝在星光明亮时使用，她说她要保持手电筒电量在需要时足够用。
天气变得很凉。他们淌过条冰冷河流，自那以后，劳埃德脚就直没暖过。
小时后，特蕾莎说：“务必直行走在这条路中间。”劳埃德低头看，发现两边都是陡峭山坡。意识到不小心会跌落到很深山谷，他心头惊，抬头向前注视着特蕾莎迅速移动身影。换在平常，他会享受跟着这个美妙身影行走每分钟，但这时他又冷又累，连调情精力都没有。
山里没有人住。有时他们会听到远处狗在叫，有时又会听到依稀铃声。每当听到铃声时，三个男人会燃起希望，以为快要到目地。特蕾莎告诉他们，这只是牧羊人挂在山羊身上铃铛，方便找到它们。
劳埃德想到黛西。她还在泰-格温吗？她回到丈夫身边吗？劳埃德希望黛西没有回到伦敦。法国报纸说，伦敦每天都受到德国轰炸机轰炸。黛西是死是活？他还能见她吗？如果能再见她话，她对他感觉又会是如何？
他们走进村子。村子死气沉沉，没有任何受到行政管制迹象：没有警察，没有村公所，没有士兵，没有检查站。特蕾莎无疑是因为管辖松散才选择这里。
到火车站以后，特蕾莎买车票，像遇到老朋友样和站员闲聊几句。
劳埃德又累又乏，屁股坐在月台简
四个人每两个小时停下来歇息次，喝点水，对着特蕾莎带来那瓶红酒喝上两口。
快天亮时，山里下起雨。脚下路变得泥泞不堪，他们步伐变得跌跌撞撞，但特蕾莎并没有减速。“幸好没有下雪。”她说。
天蒙蒙亮以后，他们依稀看见路边突出岩石旁长着些植被。雨继续在下，前方腾起雾气遮挡住道路。
过会儿，劳埃德意识到他们正在下山。下次休息时候，特蕾莎对他们说：“
们已经在西班牙境内。”劳埃德本应松口气，但感到只是疲乏。
地形开始平坦，突兀岩石渐渐远去，路两旁到处是草和树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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