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小,战俘队伍渐渐远去。劳埃德安全吗?
司机拉下排挡,汽车发动。劳埃德觉得车拐个弯以后加速向前进。他依旧躺在地上,害怕得动不敢动。
劳埃德看着座座开过房屋楼顶,生怕再被人看见,但即便被人看见他也不知道该怎办。每刻都会离卫兵更远点,他时刻勉励着自己
劳埃德把双手放在车沿上,两手撑,条腿迈进后车厢,接着是另条腿。尽管几千名战俘踏步声音很响亮,但落在后车厢里时候劳埃德还是发出“砰”声响。他立刻平躺下来,安静不动,等待接下来可能会听到德国兵叫骂声、巡逻车开过来声音和步枪射击声。
但耳边听到却只是引擎轰鸣声、战俘们拖步声,以及小镇上车流声和人声。他顺利逃脱吗?
他微微抬起头,看看后车厢里情况。后车厢里放着桶、板条、扶梯和独轮手推车。劳埃德本想找到遮蔽用麻袋,但天不遂人愿,后车厢条麻袋都没有。
劳埃德听到摩托车轰鸣声,摩托车似乎在小卡车旁边停下。很快,他听到近旁有人在用德国口音很重法语说:“你准备去哪儿?”德国卫兵问卡车司机。劳埃德心跳加快。卫兵会不会看后车厢呢?
劳埃德听到司机用连串飞快法语说些什,话说得太快,他完全没有听懂。德国卫兵似乎也样,卫兵把刚才问题又重复遍。
法根据这些人表情判断他们会做何举动。
他们很快抵达镇中心。劳埃德告诉自己,已经失去百分之五十机会。要想逃跑话,必须得赶快行动。
他看见前面有个十字路口,队汽车正排在路口前准备左转,被走在路上战俘挡住去路。劳埃德在队列里看到辆小卡车。这辆车又脏又破,像是属于建筑工程队或筑路队。卡车后车厢敞开着,但车沿很高,劳埃德看不见后车厢里情形。
劳埃德觉得也许可以爬上车沿,翻进后车厢。
翻进后车厢以后,路上行走站立人和骑车卫兵肯定看不见他,但楼上窗户边看热闹人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镇民们会出卖他吗?
劳埃德把头转到上面,发现楼上窗户旁边有两个女人正在俯瞰着街道。她们看见他,吃惊地张大嘴。其中个把胳膊伸出窗户,用手头指点着他。
劳埃德盯住她,试着和她目光交会。他只手在身体侧移到另侧,做出“不要”手势。
女人领会他用意。她猛地抽回手,用手遮住嘴,似乎意识到刚才指点对劳埃德可能意味着死刑判决。
劳埃德希望两个女人离开窗口,别再看着他。但这是种奢望,她们依旧紧盯着他。
骑摩托车过来卫兵似乎决定不再深究,很快骑车离去。
劳埃德走近小卡车。
他回头瞄眼,最近卫兵离他有二百码。
他朝前看看,前方骑车卫兵离他只有二十码。
他对身边战俘说:“帮拿好外套好吗?”说着劳埃德把外套递给身边那位战俘。
劳埃德走到卡车驾驶座旁边,往里看看。开车是个穿着全身工作服,嘴里叼着烟工人。劳埃德走过驾驶室,和后车厢平行,这时已经没时间再观察卫兵们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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