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多数爵士乐高手都是黑人,爵士乐在德国是被禁。纳粹禁止切非雅利安人拿手艺术:这威胁到他们种族优越理论。但德国人和其他国家人样热爱爵士乐。出国旅游人把爵士乐唱片带回国内,汉堡港口美国水手有时也会卖点唱片。汉堡港是个交易活跃黑市。
沃纳有许多爵士乐唱片。他无所不有:汽车、时尚服装、香烟和钱。他仍然是卡拉梦中情人,但他总是和比卡拉大些姑娘出去——他喜欢成熟女人。大家都说他和那些女人睡过觉。而卡拉却还是个处女。
沃纳最好朋友海因里希·冯·凯塞尔走近她俩,开始和弗里达跳舞。他穿着黑色马甲和黑色皮大衣,
男孩子。她最喜欢那种能让她发自内心显露出微笑男孩。至今,她还没交上正式男朋友,不过她已经吻过好几个男孩。
穿上件从二手服饰店买来条纹上衣后,她总算打扮完。卡拉知道父母不会同意她这样穿,说违背纳粹偏见是危险,让她换套。因此她需要避开他们离开家。避开父母很容易。母亲正在上钢琴课:耳旁飘来母亲教学生时不紧不慢琴声。父亲在同个房间看报纸,家里穷得只能在个房间里烧炭取暖。埃里克还在部队,不过他已经换防到柏林附近,时不时能回趟家。
她在上衣外面套上轻便雨衣,把双白鞋放在雨衣口袋里。
她下楼走到玄关,打开门,往楼上喊句:“再见,马上回来!”然后就匆匆地走。
她和弗里达在弗里德里希大街地铁站碰面。弗里达穿着棕色外套,里面是件和卡拉类似条纹上衣。弗里达没有扎辫子,头发松散地披着。她穿着比卡拉更新更贵。两个穿着希特勒青年团制服男孩子在月台上用不屑眼光看着她们,但就是无法把目光从她们身上移开。
她们在柏林北郊维丁车站下地铁,这里是工人聚居区,在纳粹执政前是左派据点。她们目地是**党人原先进行集会法鲁斯会堂。当然,现在那里再也不会举行任何政治集会。现在,法鲁斯会堂成个名叫“摇摆孩童”玩乐组织逍遥地。
法鲁斯会堂周围街道上已经聚集很多十五岁到二十五岁年轻人。为形似英国人,摇摆儿童们都穿着条纹上衣,拿着伞。他们头发都留得很长,以表示对战争抗议。组织里女孩子都浓妆艳抹,穿着美国式运动上衣。摇摆孩童不屑于希特勒青年团那种伴着民间音乐团体操,认为那种团体操蠢极。
卡拉觉得非常好笑。因为茉黛是个英国人,小时候她常被别孩子取笑为英国佬:长大以后这些孩子却觉得英国是时尚代名词,拼命把自己装扮成英国人。
卡拉和弗里达走进会堂。这是个平常社交俱乐部。穿着百褶裙女孩和穿着短裤男孩在大厅里喝喝饮料,打打乒乓球。真正群体活动是在大厅侧面众多小房间里进行。
弗里达飞快地把卡拉领进个四周墙边堆放着椅子储藏室。弗里达哥哥沃纳给唱片机通上电,五六十个男孩女孩正随着爵士乐翩翩起舞。卡拉听出在放是什音乐:“啊,是《他在看着》啊。”说着,她和弗里达加入人群,起跳起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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