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终于能带着空背包上路。离开村子后,他们下子都放松。
沿着向下山路走半英里,他们分成两拨人各自离开。特蕾莎带着法国人和马匹下山,劳埃德和逃亡者走上另条向上山路。
空地上两个德国兵也许是喝醉,没有注意到下山人比上山要
年纪略长德国兵说:“站在太阳底下就觉得特别渴。”
劳埃德打开其中匹马背上驼蓝,拿出四瓶鲁西永白葡萄酒递给他们。两个德国兵每人拿两瓶。大家突然都笑着握起手来。年长德国兵说:“伙计们,继续赶路吧。”
逃亡者们继续朝前走。劳埃德并不想遇上麻烦,可你永远不知道逃亡路上会发生什。眼下,顺利通过德国人岗哨,劳埃德如释重负。
他们又花两个小时才抵达拉蒙特村。村子很小,只有些空羊圈和几幢简朴石头房子。村子坐落在片山地上,山上春草刚刚发芽。劳埃德觉得,住在这里人真是可怜。他们原本就拥有得不多,可德国人把他们仅有点生活必需品,也给夺走。
行人走到村子里,开心地把身上负重卸下来,却马上被群德国士兵围住。
兵狐疑地看着他们身上背包。“这些东西都是带给们吗?”
“是,”特蕾莎说,“山上也没有其他人会来买吧。”她从口袋里掏出页纸,“这是爱森斯坦中士签发手令。”
士兵认真地看看,然后把手令还给特蕾莎。接着他把目光投向胖胖美国飞行员,空军中校威尔·多纳利。“他也是法国人吗?”
劳埃德手按在口袋里枪上。
逃亡者外貌是个麻烦。不管是法国人还是西班牙人,住在这地区居民往往又矮又黑,几乎所有人都很瘦。劳埃德、特蕾莎和当地人很像,捷克人和拿小提琴犹太女人也没大问题。但英国人和美国人就蒙混不过去。英国人肤色很白,美国人都人高马大。
最危急时刻到,劳埃德心想。
爱森斯坦中士带领着个十五到二十人排。排里士兵都过来帮忙卸东西:面包、香肠、炼乳和罐头食品。士兵们很高兴能得到给养,看到新面孔更是开心。他们开始和送食物来人聊起家常。
逃亡者们说得越少越好。稍不留神,他们就会,bao露自己身份。有些德国人法语非常好,可以轻松地分辨出英国人和美国人口音。即便法语基本过关特蕾莎和劳埃德,也有可能因为语法用得不对而,bao露自己。比如说,外国人很容易把“靠近边境”说成“边境之上”,而土生土长法国人绝对不会犯这样错误。
为不让对方产生怀疑,队伍中两个法国人主动挑起聊天责任。有德国兵找逃亡者说话,他们就会上前插科打诨。
特蕾莎给中士递张账单,中士花点时间核对金额,然后数钱给她。
特蕾莎说:“纪尧姆出生在诺曼底,他从小就吃黄油,所以才会长成这样。”
那个年轻德国兵是个戴眼镜苍白少年,他对特蕾莎笑笑,似乎觉得她比较容易打交道。“你们带红酒吗?”他问特蕾莎。
“当然带。”
两个德国兵眼睛都亮。
特蕾莎问:“现在就来喝点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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