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员为躲避炸弹,继续不断地变换着飞行方向。伞兵们拽着拉绳,努力在充满呕吐物滑溜地板上保持着平衡。
伍迪朝舱门外看去。波纳在维持速度同时降慢速度。飞机在五百英尺空中——对跳伞来说又太低点。伞兵们可能还没把降落伞完全打开就摔在地上。他犹豫会儿,然后示意迪福中士到他这边来。
迪福站在他身边往下看,然后对他
领这里。当机群经过海峡群岛上空时候,德军布置在群岛上高射炮开始猛烈地呼啸起来。飞得如此之低,运输机境遇十分危险。伍迪意识到,自己在到达战场之前就有可能死。如果这样话,他会死不瞑目。
波纳上尉在空中走起“之”字形,以躲过高射炮袭击。伍迪非常佩服机长对策,但乘客倒霉。包括伍迪在内所有伞兵都晕机。帕特里克·蒂莫西是第个撑不住,他把胃里东西都吐在机舱地板上。腥臭气味使其他人感觉更糟。接着,彼得和其他几个伞兵也纷纷吐起来。他们吃太多牛排和冰激凌,现在这些东西都要请地板吃去。机舱里臭气熏天,地板变得异常滑溜。
离开海峡群岛以后,飞机行进路线开始变得平直起来。几分钟以后,法国海岸线出现在他们眼前。飞机倾斜转弯,开始折转向左。副驾驶站起身,附着迪福中士耳朵说几句。迪福走到同排战友面前,向他们竖起十根手指。十分钟后跳伞!
飞机速度从巡航时百六十英里每小时降到适合跳伞百英里每小时。
突然飞机遇上雾。雾很浓,伍迪连机翼上闪现光点都看不见。他心跳加快。对编队飞行飞机来说,这种状况是非常危险。如果还没参战就因撞机而死,那该多悲惨啊!但波纳除沿直线飞行以外什都做不,只能冀望于机群步调致。丁点方向改变都会引起撞机。
和扎入大雾时样,飞机顷刻间离开漫天大雾包围。伍迪往机窗外看去,两边飞机仍然保持着完美队形。
几乎与此同时,地面上高射炮万箭齐发,炮弹在队列间爆炸,冒出致命火光。伍迪知道,飞行员在这种情况下应该维持现在速度,直接飞向目标地点。但波纳却违背命令,脱离飞行编队。他把引擎加到最大马力,尽全速向前飞。机头在加速时向下沉点。伍迪发现许多机长和波纳样不遵守命令。他们无法抑制救命冲动,纷纷不顾切往前飞。
门上红灯亮:还有四分钟跳伞。
伍迪觉得机组亮灯太早。他们无疑是想赶快抛下这些伞兵,飞到安全地方去。但时刻表由他们掌握,伍迪根本无法争辩。
他站起身大嚷。“起立,把拉绳挂好!”大多数人听不见他话,但很清楚他在说什。他们站立起来,把拉绳挂在头顶绳索上,以免意外被抛到机舱外。舱门打开,大风呼啸着往机舱内涌,飞机仍然开得很快。从这个速度飞机上往下跳会非常危险,但这还不是最大问题。保持如此快飞行速度话,着陆人相隔地会非常远,伍迪要用很长时间才能把手下人重新聚在起。到达目地时间将会延后,任务也将相应地延期。他大声地责骂着波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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