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 / 12）

走不远，她们看见三四十个衣衫不整德国人站在幢被英国占领军征用房子外面。卡拉、茉黛和艾达停下步子，观察他们在看些什。通过窗户，他们看见房子里灯光明亮，男男女女们举着酒杯高声欢笑，服务生们端着

卡拉决定，自己曾为苏联做过间谍事情，从此只字不提。

这天，卡拉和茉黛都很高兴，因为她们卖掉个五斗橱。这个新艺术风格橡木五斗橱，还是沃尔特父母在1889年结婚时买。卡拉、茉黛和艾达把五斗橱搬到借来手推车上。

乌尔里希家仍然没有个男人。埃里克和沃纳是几百万失踪德国士兵分子，他们也许都已经死吧。贝克上校告诉卡拉，东部前线死三百万德国兵，更多则死在苏联战俘营里——因为饥饿、寒冷和疾病。但有两百万名德军战士还活着，在苏联劳动营做苦工。些人已经回来——有是从劳动营中逃跑，有因为病重无法劳动被送走。这些人离开劳动营以后，就流亡于东欧各国，试图找到回家路。卡拉和茉黛写好几封信让苏联红军替她们转交，但直没收到回信。

对沃纳回归，卡拉很矛盾。她仍深爱着沃纳，希望他好好活着，但又怕沃纳发现她被人强,bao，还怀孩子。尽管这不是卡拉错，但她还是觉得非常羞耻。

三个女人推着手推车穿过街道。她们把丽贝卡留在家里。苏联红军已经不像刚到时那样胡作非为，丽贝卡也离开阁楼，但漂亮女孩在街上走还是很危险。

原先德国精英阶层漫步菩提树下大街，挂上列宁和斯大林大幅画像。柏林大多数道路都被清理过，破损建筑瓦砾每隔几百码堆成堆，便于再次利用，但不知道德国人是否还能重建他们家园。整幢整幢房屋被炸平，有些地方整个街区都不见。德国需要好些年才能重建这些地方。废墟中有上千具死人尸体，整个夏天柏林都闻得到这股略有点发甜尸体气味。现在，只有雨后才能闻得到这种味道。

这时，柏林被分成苏联占领区、美国占领区、英国占领区和法国占领区。许多没有被炸毁楼房被当地占领军所使用。柏林人只能随便找地方住，大多都住在挨炸楼房仅剩几个好用房间里。柏林恢复供水和时断时续供电，但暖气和烧饭用煤气还是短缺。五斗橱也许被买去人当柴火用。

她们把五斗橱推到法国占领军治下维丁区。她们用五斗橱跟个彬彬有礼法国军官换箱“吉塔尼”烟。苏联印很多占领区货币，造成严重通货膨胀，人们通常用香烟来完成实物买卖。

回程路上，茉黛和艾达拉着空手推车，卡拉走在她们旁边。路推过来让她浑身都疼，但她们好歹有点钱——整箱烟足够她们生活阵。

天黑，温度降到零度以下。回家路上她们会途经段英国占领区。卡拉有时会想，如果英国人知道茉黛所经历苦难，他们会不会出手相助。但茉黛已经到德国二十六年，她哥哥菲茨赫伯特伯爵尽管有钱有影响力，但在茉黛和沃尔特·冯·乌尔里希婚后却拒绝帮助她。菲茨赫伯特伯爵是个固执家伙：不会轻易改变自己对妹妹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