蜒着绕山而行,穿过小镇,座玩具似石桥连起两岸。在兄弟俩眼中,这副景象差不多跟平面背景画儿样无聊。最令安德鲁鄙视是,在家里颇为罕见地来客人时,父亲总是极为自豪地拿这风景说事儿,就跟这玩意儿是他设计建造似。安德鲁最近越来越确定,他宁愿对面是沥青墙,破窗子,涂鸦画;他梦想去伦敦,梦想过种有分量生活。
兄弟俩大踏步走到路尽头,快到大路时,在拐角处放慢脚步,停下来。安德鲁闪身进树篱,在口袋里摸索半天,掏出半包本森哈奇香烟、盒有些受潮火柴。擦好几次,几颗火柴脑袋都在盒壁上粉身碎骨,才终于点着。刚狠狠吸两三口,校车轰轰引擎声就打破寂静。安德鲁小心翼翼地磕掉燃着烟头,把剩下半截香烟收回烟盒里。
开到山顶小屋时,校车般都是坐三分之二,因为之前已经去远处农场和人家接过圈人。跟往常样,兄弟俩没坐在起,而是各占个双人座。校车辘辘驶向帕格镇,两人都侧头看向窗外。
他们家山脚下是幢嵌入楔形花园小楼。菲尔布拉泽家四个孩子平时都会在门外等车,但今天个人影也没有。窗帘也都拉得严严实实。安德鲁寻思着莫非家里死人,其他人就都在黑屋子里坐着?
几个星期以前学校剧场迪斯科舞会上,安德鲁曾经和尼安·菲尔布拉泽亲热回。她事后居然黏上他,整天跟到东跟到西,实在太没品。安德鲁父母跟菲尔布拉泽家没什交情。西蒙和鲁思基本上没有朋友,但是他们好像对巴里有点好感。帕格镇唯家银行小小支行就是巴里掌管。菲尔布拉泽名字常常和教区议会、镇政厅文艺演出,以及教堂募捐长跑类事情联系在起。安德鲁对这些事情概不感兴趣,他父母也从不参与,顶多偶尔填个赞助表格或者带回张抽彩券。
校车左转,慢慢驶下教堂街,经过沿街而下维多利亚风格大宅。安德鲁开始幻想父亲被隐形狙击手枪击毙,倒地而亡。他仿佛看见自己边轻拍哭泣母亲后背,边打电话给丧葬公司,订口最便宜棺材,嘴里还叼着根烟。
贾瓦德家三个孩子——贾斯万、苏克文达和拉吉帕尔在教堂街最底下上车。安德鲁特意选前面有排空位位置坐下,是用心,因为他希望苏克文达坐在自己前面。倒不是对她有什想法(安德鲁最好朋友肥仔给她取外号叫TNT,就是小胡子女人意思),而是因为“她”总爱坐在苏克文达旁边。不知是不是今早心灵感应发功起效,苏克文达真在他前面坐下来。安德鲁心花怒放,盯着脏兮兮车窗,却什也没看见,只把书包朝自己胸前又拉拉,免得人家看见他随着校车颠簸而悄悄勃起。
笨重校车沿着狭窄街道缓缓前进,绕过尖尖拐角,开进村广场,驶往她家那条路。每上下颠簸次,心里期待就再攀升层。
安德鲁还从来没对哪个女孩如此强烈地动过心。她是新来,这个时间转学过来挺奇怪,现在是初中毕业考试年春季学期。她叫盖亚,这两个字配她很合适,因为是他从没听说过名字,这个人儿也是他从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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