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喝口茶,脸上浮现出微笑,好缓和下气氛。“菲尔布拉泽可是个坏家伙,别忘,小莫。他真有可能坏事呢。”
“哦,知道,”她说,“知道。”
“还得跟他摊牌呢,假使他没死话。你问雪莉好。他真可能使阴招坏事儿。”
“哦,知道。”
“嗯,们拭目以待吧,拭目以待。应该就这样结。你知道,当然没想以这种方式赢他,”他深深叹口气,补充道,“但是对帕格镇……对全体居民而言……并非全是坏事……”
可怜。
莫琳在胸前画着十字,涂得亮红嘴唇耷拉下来,显得很松弛。她天主教信仰常常让这种时刻变得特别像幅画。
“迈尔斯也在场?”她嘶哑着嗓子问。从她以往抽烟遗留下低沉嗓音中,他捕捉到信号,知道每个细节她都想听。
“你去把水烧上好吗,小莫?”
至少也得再吊她几分钟胃口吧。她烧好茶,急着走回他旁边,结果滚烫茶泼出来把手都给烫到。两人在柜台边高脚木凳上坐好,木凳是霍华德专门放在那儿,在顾客不多时候坐坐。莫琳从橄榄旁边抓捧冰,给烫伤手降温。他们先是叽叽喳喳地议论起这事儿该有多悲惨:寡妇(“真不知道还有什盼头,她生都是为巴里而活”),孤儿(“四个十几岁孩子,没爸爸,这负担可重”),亡者不大年纪(“他没比迈尔斯大几岁,是不是?”),寻常话说尽,最后终于进入正题——与之相比,之前切都只不过是闲聊。
霍华德看看表。
“马上九点半,小莫。”
他们开门从不晚点,关门也从不提早,按神庙礼制与规范来经营着生意。
莫琳蹒跚地走去打开门,卷起百叶窗。百叶窗叶片收起,广场猛然跃入眼帘。广场美丽如画,看便知是精心打理。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周围房屋主人齐心协力:这些面朝广场房子上星星点点地缀着花箱,挂着花篮,摆着花盆,每年种花颜色都是大家同商量好。黑典(英格兰历史最悠久酒馆之)就在广场另头,正对着莫里森和洛伊店。
霍华德从里屋进进出出,端出盛新鲜肉糜酱长方形盘子,肉酱上洒柑橘末和红莓,闪
“接下来会怎样呢?”莫琳紧追着霍华德问。
“啊,”霍华德说,“嗯,接下来。问题就在这儿,对吧?们赢得个偶发空缺。小莫,这下就可能改天换地。”
“们赢得个……?”莫琳问,似乎害怕听漏什关键信息。
“偶发空缺,”霍华德重复道,“就是有人死之后空出来议席。是个专业词汇。”带着好为人师口气。
霍华德是教区议会主席,帕格镇第公民。就任时他被授予根镀金珐琅勋链,现在正躺在家里内嵌式衣柜底下他和雪莉特意安放保险箱里。如果帕格地区能获准升为自治市镇话,他满可以称市长。不过实际上他也跟个市长差不多。在议会网站页面上,雪莉已经把这点表明得再清楚不过:霍华德戴勋链照片,笑眯眯,红润润,下面写着他乐意受邀参加本地各项民间和商务仪式。就在几个星期之前,他还在当地小学为学生颁发自行车骑车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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