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莉顿
好久才说：“还可以。”
“先跟你解释
下吧，玛蒂休病假，所以
来替她。需要先核对下她留给
各项信息，保证从上星期她来看你之后情况没有发生别变化。好吗？
“这样，们开始吧。罗比现在是上托儿所，对吧？个星期去四个上午、两个下午？”
凯声音似乎飘很远才到达特莉耳边。那感觉就像对着坐在井底人说话。
“对。”过会儿，她说。
她把脸凑近墙壁，往纸箱子背后缝隙里望去。小人儿就卡在最上头。她费劲地把手伸进去。箱子很重，推不动。凯好不容易抓住小人儿，发现那原来是个胖乎乎、像菩萨样蹲坐男人，全身上下都是紫色。
“给你。”她说。
罗比哭号戛然而止，他拿回小人儿，又放进谷物盒子，开始新轮摇晃。
凯四下里打量圈。破架橱底下有两辆小小玩具车，都底朝天地躺着。
“你喜欢小车吗？”凯指着它们问罗比。
对污脏不堪老扶手椅，还有个破破烂烂架橱。靠墙码着堆崭新纸箱子，倒显得与整体气氛不太和谐。
个光着腿小男孩站在地板中间，上穿T恤衫，下面只套着纸尿裤。凯特读过资料，知道他三岁半。他虽然直脾气发个不停，但似乎并不是被什
事情惹到，而是无意识地重复而已，就像台发动机突突声，只是为向他人表明：嘿，在这儿呢。他双手紧紧抓着个小小谷物盒子。
“这定是罗比吧？”凯说。
听到她说自己名字，小男孩抬头看看她，但嘴里还在咕哝个不停。
张扶手椅上躺着刮痕累累旧饼干罐，特莉伸手把它推到边，坐上去，蜷成团，从耷拉眼皮子下瞄着凯。凯在另外那张椅子上坐下，扶手上摆只烟灰缸，烟灰已经满得快溢出来。肯定有烟头滑到椅子坐垫上，她感觉到自己大腿下方硌得慌。
“怎样呢？他喜欢吗？”
罗比把火柴盒大小车也塞进谷物盒子里。他捡起从凯裤子上掉下来截烟头，在车顶和紫色菩萨身上阵乱按。
“是。”特莉声音好像昏昏欲睡。
可是凯仔细看看玛蒂留给她那堆乱糟糟资料最后页。
“他今天不是应该上托儿所吗，特莉？星期
他并不顺着她指方向看，而是斜着眼瞄她，眼神既好奇又狡黠。然后路小跑，捡起辆小车，递给她看。
“卜隆，”他说，“嚓。”
“对极，”凯说，“真棒。小车。卜隆卜隆。”
她重又坐下，从包里取出记事本。
“嗯，特莉。最近怎样？”
“你好呀，罗比。”凯边说，边翻开特莉资料。
小男孩继续骂骂咧咧，手里使劲摇晃谷物盒子，里头有什东西在哗哗作响。
“里面是什呀？”凯问。
他不理她，摇得更加起劲。个小小塑料人儿飞出盒子，在空中画出道弧线，落在那堆纸箱子后面。罗比哇声号啕大哭起来，凯看看特莉，特莉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儿子。最后，嘴里喃喃地说：“闭嘴，罗比？”
“们看看能不能把它弄出来，好不好？”凯说。她很高兴有个理由站起来，拍拍腿后面烟灰。“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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