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什东西真重要?”梦幻般静默持续很久,肥仔才开口问道。
安德鲁大脑在欲海里遨游正欢,答道:“性。”
“是,”肥仔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干。重要。繁烟……繁衍种族。套子统统扔掉。繁衍!”
“好。”安德鲁大笑。
“还有死亡。”肥仔说。棺材真真切切亘在眼前,让他心里好生震动。围观那些贪婪秃鹫与真真切切尸体,之间间隔何其微薄。他很庆幸在它没入土中之前自己就抽身离开。“逃不,是不是?死亡。”
“没错,”肥仔回答,“们去游乐场。池塘后面角落里有不少树。很舒服,又很隐蔽。当时天快黑。”
肥仔挪挪身子,安德鲁把烟又递给他。
“进去比想要难点儿。”肥仔说,安德鲁却进入催眠状态,有点想大笑,可又害怕错过肥仔嘴里每个原汁原味细节。“用手指时候她倒还湿些。”
安德鲁胸腔里涌起阵咯咯笑冲动,像股被憋住屁,不过原地给压住。
“挤啊挤啊,好不容易才进去。比想象紧。”
切变得平滑、简单和美好。
“漂亮。”他学着肥仔说,听见自己嗓音,微笑爬上脸庞。肥仔已经伸出手指迫不及待,他把烟还给肥仔,享受这刻极乐。
“好,要不要听点带劲?”肥仔边问,边控制不住地咧嘴笑。
“说吧。”
“昨晚干她。”
“是。”安德鲁说。他脑海里浮现出战争和车祸场景,电石火光间,在速度与光荣中死去。
“是,”肥仔说,“性,死亡。就这回事,对不对?干,死。这就是人生。”
“抢着干,躲着死。
安德鲁看见团烟雾喷射而出,那定是肥仔脑袋所在地方。
“在里面大概十秒钟。进去就感觉真他妈好。”
安德鲁又压下阵大笑冲动,免得笑起来就没完没。
“戴套。不戴更爽。”
他把烟塞回安德鲁手里。安德鲁吸口,琢磨起来。比想象难进去,十秒钟就完。听起来也没什不起啊。可是他还能藏着什没说呢?他仿佛看见盖亚·鲍登为他平躺在地,不禁低低发出声呻吟,好在肥仔似乎没听见。四处都是香软幻象,安德鲁吸口烟,人躺在泥地上,那家伙却硬,立起。他周身发热,只听得几码之外河水温柔地流过。
安德鲁差点问“谁”,不过他那迷乱大脑总算想起来:克里斯塔尔·威登,当然是她,克里斯塔尔·威登,还能有谁?
“在哪儿?”他问,这问题真蠢。他根本不想知道答案。
肥仔仍旧穿着葬礼套装,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脚对着河。安德鲁也在他身边躺下,朝着另边。他们自从还是小孩起,在对方家里睡觉就采取这种头足相抵姿势。安德鲁仰望着岩石嶙峋洞顶,蓝色烟雾仍在盘旋,慢慢地卷起,他等着听肥仔细细道来。
“跟鸽笼子和特莎说去你家,你懂。”肥仔说。他又把烟递到安德鲁作势要接指间,双手扣在胸前,听自己娓娓道来。“然后搭公交车去丛地。在奥德宾葡萄酒店外面跟她碰头。”
“就在乐购超市旁边?”安德鲁问。真不知道自己怎个傻问题接个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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