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开。
雪莉双目肃穆地盯着膝头,双手合掌,状似祈祷。其实她正侧耳聆听霍华德和帕明德关于纱丽几句对话。雪莉和帕格镇其他些人样,对于牧师老宅命运颇感可惜。这幢宅子多年以前是修给高教会派教区牧师住,牧师蓄着络腮胡子,还有班围裙浆得笔挺仆人,现在这里居然住进家子印度教徒(雪莉从来搞不清贾瓦德家到底信什教)。她想,要是她和霍华德去庙里或者清真寺——或者贾瓦德家做礼拜其他什地方,定会被要求遮住脑袋,脱掉鞋子,还有别各种把戏,否则别人就会抗议。可是帕明德却可以罩着纱丽大摇大摆地上教堂来。她又不是没有正常衣服,平时每天上班不都穿着吗?如此双重标准令雪莉义愤填膺。那女人就没想对他们宗教表现出点敬意,说远点,对菲尔布拉泽也是。她不是应该很喜欢菲尔布拉泽吗?
雪莉松开两掌,抬起头来,注意力转向身边走过人群,以及献给巴里花束有多少、有多大。有些花束在圣体护栏前高高垒起。雪莉认出议会送那束,那是她和霍华德组织筹款买,传统样式大束花,扎成圆圆圈,花都是蓝色和白色,这正是帕格镇纹章颜色。他们花和其他所有花圈样,在束扎成真桨大小花桨面前黯然失色。花桨是女子划艇队送。
苏克文达从座位上扭头寻找劳伦坐在哪儿,花桨就是她那会花艺妈妈扎。她想跟劳伦做个手势,表示自己看到花桨,并且很喜欢。可是人群太密,实在找不到劳伦踪影。苏克文达虽然很悲痛,可是看到大家落座时纷纷侧目,示意彼此看那花桨,心里还是生出股自豪。八名队员里有五个凑钱。劳伦告诉苏克文达她吃午饭时找到克里斯塔尔·威登,并且只身面对她那群坐在报刊亭旁矮墙上抽烟狐朋狗友,任凭他们奚落讥笑。她问克里斯塔尔要不要也凑个份子。“好,也凑份,没问题。”克里斯塔尔是这样说。可是她到底也没给钱,所以卡片上没有她名字。苏克文达也没看见克里斯塔尔来出席葬礼。
苏克文达内心像铅块样沉重,但左臂隐隐作痛,每动下,还总袭来阵针刺般感觉,疼痛反而抵消内心悲伤。何况穿着黑色正装、眼露凶光肥仔·沃尔离得很远。两家人在墓园里短暂相遇过,他连瞧也没瞧她。大概是两方父母都在,他不得不有所收敛,就像有时候安德鲁·普莱斯在场,他也会有所收敛样。
昨晚夜深时分,不知名网上敌人给她发来是张黑白图片,上面是个维多利亚时代裸体小孩,浑身都是柔软黑色毛发。她早上为参加葬礼梳洗穿衣时才看到,赶紧删除。
上次开心,是什时候?她记得仿佛已是前世。那时还没有任何人对她嗤之以鼻,她就坐在这座教堂里,好几年都无忧无虑。圣诞节、复活节,还有丰收节,她满心欢喜地唱起赞美诗。她直喜欢圣弥格尔,喜欢他前拉斐尔派秀气俊美脸庞,喜欢他金色卷发……可是今天早上,她第次从他身上看出不同。看着他脚踩拼命挣扎黑色魔鬼,她觉得他若无其事平静表情里藏着阴险自大。
长凳已经坐满。运气欠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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