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唁者还在往里走,灰尘弥漫空气里因为有他们压低交谈、回响脚步和衣服窸窣声,而显得稍微有生气,他们走到教堂最后边,站在左面墙角。有些人心存侥幸,踮脚眺望走道两边,看看长凳上会不会偶尔还空着两个位子。霍华德稳如泰山、纹丝不动,直到雪莉拍拍他肩头,低声说:“奥布里和茱莉亚!”
霍华德听此言,立马转过身体,挥舞着葬礼仪式安排单招呼弗雷夫妇。他们踏着走道地毯步履轻快地走来。奥布里高高瘦瘦,开始有些秃顶迹象,穿着黑色西装,茱莉浅红色头发挽在脑后,盘成个假髻。霍华德吩咐家人起身,往里挪几个位子,好让弗雷夫妇坐得宽敞舒服。他们微笑着对他表示感谢。
萨曼莎夹在迈尔斯和莫琳中间,挤得要命。她感到莫琳尖尖髋骨直戳进她肉里,另边,迈尔斯裤兜里钥匙也硌得她生疼。她很恼火,想为自己争取厘米空间,可是不管迈尔斯还是莫琳也都无处可退。她只好双目直直看向前方,报复似想维克拉姆。上次见面已是几个月以前,他英俊迷人却没有消减分。他在人群中是那耀眼,帅气得无懈可击,有些傻气,让人忍不住想笑。他双腿修长,肩膀宽阔,衬衫扎进裤腰里,腹部平坦,配上睫毛浓密黑眼睛,和帕格镇其他男人相比,他简直就像个神。迈尔斯前倾着身子跟茱莉亚·弗雷低声说笑,钥匙扎得萨曼莎大腿生疼,她幻想维克拉姆撕开她身上藏青色裹裙。想象中,她没有穿配套贴身背心,深深峡谷,bao露无遗……
调音器吱吱嘎嘎响起来,人群安静,只余衣裳摩擦窸窣声。人们纷纷转过头去。棺材正沿走道抬来。
抬棺人搭配得很有问题,简直有些喜剧效果:巴里两个哥哥身材都只有五英尺六英寸,可是后面科林·沃尔却足有六英尺两英寸,所以棺材后部明显比前部高得多。棺材也不是用磨光桃花心木做,而是用柳条编成。
这不就是个野餐篮吗?霍华德心想,觉得简直荒唐。
柳条篮子经过时,许多人脸上都掠过惊奇神情。不过有些人已经提前知道棺材会是这样。玛丽告诉特莎(特莎又告诉帕明德)材料是长子弗格斯选。他觉得柳条好,因为是可持续性林木,生长迅速,所以对环境比较有利。弗格斯对切绿色、生态环保东西都抱有极大热情。
比起大多数英国人用来盛放尸体结实木棺,帕明德更喜欢这个柳条筐,喜欢得多。她祖母总是有种出自迷信害怕,怕灵魂被困在沉重牢固东西里,英国人用钉子把棺盖钉实做法,总让她感到心痛。抬棺人把棺材放在铺锦缎停棺架上后便退下,巴里儿子、哥哥、姐夫都回第排坐下,科林个人步履跌撞地回到家人中间去。
有两秒钟,加文举棋不定。帕明德看出来,他是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唯选择好像是在三百人注视下沿着走道原路返回。不过定是玛丽做个手势给他,所以他闪身,脸绯红,钻到第排巴里母亲身边坐下。帕明德共只跟加文说过次话,还是给他做衣原体治疗时候。打那以后他再也没跟她面对面过。
“复活在,生命也在,耶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