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打电话来。巴里人身保险有点小问题。她想让处理下。”
“行,嗯,这个你处理得,对吧?总之,两点钟回来。”
迈尔斯披上大衣,走下楼梯,脚步轻快地沿着雨水打湿小街往广场走。阳光偶尔透过云层缝隙,洒满战争纪念碑和屋檐花篮。迈尔斯疾步穿过广场,朝莫里森和洛伊熟食店走去,心里涌起股祖辈传下自豪感。那可是帕格镇名店,最上等商铺,这份骄傲并未随岁月流逝而有丝毫消减,反而更为深厚绵长。
迈尔斯推开店门,门铃叮咚。此时是午饭高峰时间,柜台前排起八人长队,霍华德全副武装,猎帽上鱼饵虫闪闪发光,他声音饱满响亮:
“……四分之磅黑橄榄,罗斯玛丽,给。不要别吧?罗斯玛丽不要别……八英镑六十四便士。就收八英镑吧,亲爱,们是老交情,承蒙照顾……”
人。
还有四封信,他另外归作叠。写信人也个个不出他所料,都是帕格镇职业刺儿头。在霍华德眼里,他们从来没有过心满意足时候,总是疑心重重,全是《亚维尔公报》多产通讯员。他们每个人都对帕格镇某项深奥事务心有所依,就像着魔,还自诩“思想独立”。假如迈尔斯被指定接替议席,将要高呼“走后门”就是这几位,不过他们又是镇上对丛地最恨之入骨人。
最后两封信,霍华德手举着封掂掂分量。其中封是个素未谋面女人写来,她自称(霍华德从不对任何事掉以轻心)在贝尔堂戒毒所工作(她自谓“女士”,在这点上霍华德倒有些相信她没说假话)。犹豫片刻后,他把这封信放在鸽笼子·沃尔申请表上。
最后封信没署名,是用文字处理机打出来,要求举行选举,言辞非常激烈。语句显得心急火燎,粗心马虎,满纸错字。信中对巴里·菲尔布拉泽美德赞不绝口,还特别点迈尔斯名,说此人“不适合接他班”。霍华德心想,迈尔斯是不是得罪哪个客户,这事闹大可让人下不来台。对于潜在风险,预先知道倒也好。不过霍华德转念想,这封匿名信能不能算竞选提议书还存疑呢,于是便把它喂进桌头碎纸机嘴里。这台碎纸机是雪莉送给他圣诞礼物。
2
咯咯笑声,你谢谢,钱柜抽屉咔嗒响。
“瞧,
帕格镇爱德华·科林斯律师事务所占据幢带露台砖房二楼。楼是家眼镜店。爱德华·科林斯已经去世,他事务所就剩下两个人:加文·休斯,领薪水合伙人,用扇窗办公室;迈尔斯·莫里森,参股合伙人,用两扇窗。他们有个秘书,名叫肖纳,是个二十八岁单身女人,容貌平平,身材不坏。迈尔斯说什笑话她都忙不迭地笑,而对加文则颇有点居高临下态度,很不客气。
巴里·菲尔布拉泽葬礼后星期五中午点,迈尔斯敲敲加文办公室门,没等加文说请进,就顾自走进屋去。他看见合伙人正透过雨点斑斑窗户仰望灰暗天空。
“要出去吃个午饭,”迈尔斯说,“如果露西·贝文提前到,能帮跟她说声两点回来吗?肖纳出去。”
“好,没问题。”加文说。
“没出什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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