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手各提个莫里森和洛伊熟食店鼓囊囊纸袋子,从广场往家走,在巴里从前那家银行自动取款机旁边碰上玛丽·菲尔布拉泽。
“玛丽,嗨……你好啊。”
玛丽身体瘦削,脸色苍白,眼圈灰黑。她们对话空洞又尴尬。自从救护车之旅之后,除在葬礼上略致哀悼,两人还没说过话。
“直想登门道谢来着,”玛丽说,“你们真是帮大忙——还想谢谢迈尔斯——”
“不用。”萨曼莎答得很是笨拙。
着门铃叮咚声关上,安德鲁顿时脑子空白,想不出能对两个女孩说什。不过不等他理清思路,盖亚丢来句非常自然“拜”,便和苏克文达动身要走。安德鲁把肥仔给三根烟又点燃根(此时此刻怎能掏出抽到半那根呢),这样就有借口站在原地,目送她越走越远,影子越拉越长。
“大家为什叫他‘花生’,那个男生?”走到安德鲁听不见她们讲话地方,盖亚问苏克文达。
“他对花生过敏。”苏克文达回答。她在想着把这事告诉帕明德后果,感到惊恐不已,声音都变,不像自己。“在圣托马斯小学时候差点死。不知道谁在棉花糖里藏颗给他吃下去。”
“噢,”盖亚说,“还以为是因为他鸡鸡特别小呢。”
她笑起来,苏克文达强迫自己跟着笑,假装她也天天听拿生殖器开涮玩笑,早已习以为常。
“噢,可是想——”
“喔,那好吧,请来——”
等玛丽走远,萨曼莎忽然觉醒过来,自己刚刚也许让玛丽误解,以为今晚就可以过来拜访。
回到家,刚把大包小包放在客厅,她就给尚在上班迈尔斯打去电话,告知刚刚发生事情,可是他却表示四人晚宴再加进个新
安德鲁看见她们边笑边回头望他,便知道她们是在聊自己。咯咯偷笑说不定表示有希望,反正关于女孩子,他解也就那浅。他对着凉爽风傻笑,也迈开脚步,肩上背着书包,手里夹着香烟,穿过广场,往教堂街走,然后沿着陡峭路出小镇,往山顶小屋爬去。
暮色中,灌木篱墙苍白得瘆人,连开出小花也是白。路上两边李树盛开,路边缀满白屈菜,小小心形叶片泛着光泽。野花清香,抽烟惬意,周末看见盖亚希望,种种快乐交织在起,在安德鲁气喘吁吁爬坡路上,汇成支愉快美妙交响曲。下次西蒙再问“找到活儿干没有,麻饼脸”,就可以回答:“找到!”他还会成为盖亚周末工作伙伴!
更高兴是,他终于知道怎样把将匕首直插老爸心窝。
7
等最初恶作剧兴趣褪尽,萨曼莎十分懊恼邀请加文和凯来家里吃饭。星期五整个上午她都在和助手说说笑笑,拿今晚肯定会有多糟糕开涮。可是离开,请卡尔莉个人打理“香肩巨石阵”(霍华德第次听见这个店名时笑得哮喘都发作,此后雪莉每听见这几个字必板脸皱眉),萨曼莎心情就急转直下。她赶在高峰时间开车回帕格镇,好顺路把菜买回家开始烹调。路上她寻思着找点什乐子让自己高兴高兴,于是想到要向加文提几个让他难堪问题。也许自言自语地问凯怎还没搬到他家去住。这个问题问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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