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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悲伤,”霍华德·莫里森坐在壁炉前,轻轻摇晃着身体,“十分令人悲伤。”
莫琳刚刚讲完凯瑟琳·威登死讯。当晚早些时候,她从她在医院当接待员朋友凯伦那里得知事情始末,包括凯斯·威登孙女对医院
“是错,”加文说,“要怪就怪吧。”
菲尔布拉泽家孩子是那乖巧。加文喜欢他们跟妈妈讲话、拥抱她、彼此交谈和与他聊天方式。他们开朗、礼貌又有趣。于是他不由又想起盖亚,想起她刻薄插嘴、如碎玻璃般锋利沉默和冲着他大嚷大叫。
孩子们拥进厨房翻找饮料和点心时,玛丽说:“们还没谈保险事儿呢。”
“没关系,”加文不假思索地回答,又匆忙纠正自己,“是说,们可以去客厅或……”
“好。”
有可能会说:‘你有所有家人和们朋友,还有孩子们来安慰你,但是克里斯塔尔,’”玛丽提高嗓门,“‘克里斯塔尔却没有任何能照顾她人。’你知道们结婚纪念日那天他在忙什吗?”
“不知道。”加文只好再次这样回答。
“他在为地方报纸写篇关于克里斯塔尔文章。克里斯塔尔和丛地。该死丛地。要是能永远不听到这两个名字,绝不会嫌那天来得太早。想再来杯杜松子酒。还没喝够。”
加文机械地拿起她杯子,惊讶万分地走到放酒橱柜边。他直以为玛丽和巴里是完美婚姻楷模。他从来没想过,玛丽并不是百分百支持她那大忙人丈夫每个冒险和每次远征。
“傍晚进行划艇训练,周末开车送她们去比赛。”她说,伴着加文往她杯里加冰块发出叮当声。“大多数晚上,他都坐在电脑前面,试图劝说人们支持他帮助丛地,要就是为议会议程添点儿料。所有人都在说,‘巴里真棒啊,为大家做这多事,热心地做志愿者工作,为社区尽心尽力。’”她喝大口掺奎宁杜松子酒,“啊哈,真棒,棒极。直到他送命。结婚纪念日那天,整天,他都在拼命地写,生怕误那愚蠢稿约。而他们现在还没把那篇文章发出来!”
从厨房高脚凳上下来时,她踉跄下,加文赶紧扶住她胳膊。
“留下来吃晚饭吗,加文?”弗格斯问。
“请赏光,如果你愿意话。”玛丽说。
加文心中涌过股暖流。
“荣幸之至,”他说,“谢谢。”
加文无法把眼睛从她脸上挪开。愤怒和酒精让她脸恢复血色。她坐得笔直,而不是最近常有躬身驼背样子。
“他就是那样才送命,”她清楚地说,声音在厨房里略微回响。“他把自己切给所有人。只除。”
巴里葬礼过后,加文直带着深深心虚在想,若是自己死,在社区里留下空洞肯定相对小得多。此刻,看着玛丽,他开始觉得个人死亡在另个人心中留下巨大空缺是不是更糟呢?巴里知道玛丽感受吗?他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幸运吗?
前门很响地打开,加文听到四个孩子进来:谈话声、脚步声,然后是鞋和书包扔在地上声音。
“嗨,加文。”十八岁弗格斯跟他打个招呼,边吻吻妈妈额头。“你喝酒吗,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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