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印刷厂某个混蛋啊!”安德鲁也朝他喊回去。他嘴唇跳跳地疼,而且真肿起来,他觉得它像瓣橘子。“你觉得们难道还没学会管好自己嘴吗?”
与父亲交锋就像是揣测头野兽心理。他能看到父亲下巴上肌肉在跳动,但他也知道父亲在琢磨他刚刚说话。
“那个帖子是什时候挂上去?”他朝鲁思吼道,“去看下上面日期!”
鲁思还在抽抽嗒嗒,由于没有眼镜,她只好把鼻尖凑到离屏幕两英寸地方好让自己看清。
“十五号。”她小声说。
准备迎接下轮,bao力袭击。他感到,真正挨打之后,自己反倒比刚才更有勇气点儿。看着西蒙下巴慢慢往前伸,听到他语气里越来越逼近威胁,等待惩罚降临过程才是最可怕。“你告诉过们,有个保安被揍。任何人都有可能。不是们——”
“你还敢说——臭小子——操他娘,脚趾头都断!”西蒙喘着粗气,往后退到张扶手椅边坐下,还在揉着他脚,看上去似乎期待同情。
安德鲁想象着自己拿起把枪,瞄准西蒙脸,轰烂他脸,打得他脑浆洒地。
“保琳又来月经啦!”西蒙冲保罗喊道,后者用手捂着鼻子,试图止住还在往下滴落血。“快滚开,离地毯远点儿,死娘娘腔!”
保罗赶紧跑出屋子。安德鲁把T恤角压在刺痛嘴唇上。
“十五号……星期天,”西蒙说,“是星期天,对不对?”
安德鲁和鲁思都没有纠正他。安德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好运气,不过他也知道这运气持续不多久。
“星期天,”西蒙说,“所以任何人都有可能——操,脚趾头——”站起来朝鲁思瘸拐地走过去时,他夸张地尖叫声,“滚开
“那些‘捞钱’事儿呢?”鲁思抽泣着,脸被打得通红,眼泪顺着下巴流下来。安德鲁讨厌看到母亲这副屈辱而悲惨样子,也有些恨她把自己弄到这般地步,就连傻子都知道要避开……“上面提到你们厂里事。雪莉不知道,她怎可能知道呢?肯定是印刷厂人搞鬼。告诉过你,西蒙,早告诉过你不要那干,整天提心吊胆——”
“闭上你臭嘴,你这头就知道抱怨母牛,花钱时怎没见你唧唧歪歪!”西蒙骂道,下巴又往外伸出来。安德鲁真想向母亲大吼,让她别再说。她总是这样,傻瓜都知道该闭嘴时候她喋喋不休,而该她站出来说两句时候她又不吭声。她从不吸取教训,她从不能审时度势。
分钟内,没有人说话。鲁思用手背迅速抹把眼睛,间歇性地抽抽鼻子。西蒙还握着他脚,咬紧牙关,大声喘着粗气。安德鲁舔掉嘴上血,能觉出他嘴唇已经开始肿起来。
“这会害丢掉工作。”西蒙瞪大眼环视屋内,像是里面还有个他刚才忘揍人。“工厂之前已经在说他妈要裁员。完。完——”他挥手打向茶几上灯,可它没有破,只是滚到地板上。他把灯捡起来,扯掉插在墙上插座里电线,高举过头顶,朝安德鲁扔过去,结果被他躲开。
“谁他妈会说呢?”灯在墙上摔烂时候,西蒙同时吼道,“有人告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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