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累岁——,遭丧失火,到此没下梢,故充为庙祝,侍奉香火,幸亏这后庄施主家募化度日。那里倒还有副鞍辔,是平日心爱之物,就是这等贫穷,也不曾舍得卖。才听老师父之言,菩萨尚且救护,神龙教他化马驮你,老汉却不能少有周济,明日将那鞍辔取来,愿送老师父,扣背前去,乞为笑纳。”三藏闻言,称谢不尽。早又见童子拿出晚斋,斋罢,掌上灯,安铺,各各寝歇。
至次早,行者起来道:“师父,那庙祝老儿,昨晚许们鞍辔,问他要,不要饶他。”说未,只见那老儿,果擎着副鞍辔、衬屉缰笼之类,凡马上切用,无不全备,放在廊下道:
“师父,鞍辔奉上。”三藏见,欢喜领受,教行者拿,背上马看,可相称否。行者走上前,件件取起看,果然是些好物。有诗为证,诗曰:雕鞍彩晃柬银星,宝凳光飞金线明。衬屉几层绒苫迭,牵疆三股紫丝绳。辔头皮札团花粲,云扇描金舞兽形。环嚼叩成磨炼铁,两垂蘸水结毛缨。行者心中暗喜,将鞍辔背在马上,就似量着做般。三藏拜谢那老,那老慌忙搀起道:“惶恐!惶恐!何劳致谢?”那老者也不再留,请三藏上马。那长老出得门来,攀鞍上马,行者担着行李。那老儿复袖中取出条鞭儿来,却是皮丁儿寸札香藤柄子,虎筋丝穿结梢儿,在路旁拱手奉上道:“圣僧,还有条挽手儿,发送你罢。”那三藏在马上接道:“多承布施!多承布施!”正打问讯,却早不见那老儿,及回看那里社祠,是片光地。只听得半空中有人言语道:“圣僧,多简慢你。是落伽山山神土地,蒙菩萨差送鞍辔与汝等。汝等可努力西行,却莫时怠慢。”慌得个三藏滚鞍下马,望空礼拜道:“弟子肉眼凡胎,不识尊神尊面,望乞恕罪。烦转达菩萨,深蒙恩佑。”你看他只管朝天磕头,也不计其数,路旁边活活笑倒个孙大圣,孜孜喜坏个美猴王,上前来扯住唐僧道:“师父,你起来罢,他已去得远,听不见你祷祝,看不见你磕头。只管拜怎?”长老道:
“徒弟呀,这等磕头,你也就不拜他拜,且立在旁边,只管哂笑,是何道理?”行者道:“你那里知道,象他这个藏头露尾,本该打他顿,只为看菩萨面上,饶他打尽彀,他还敢受老孙之拜?老孙自小儿做好汉,不晓得拜人,就是见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也只是唱个喏便罢。”三藏道:“不当人子!莫说这空头话!快起来,莫误走路。”那师父才起来收拾投西而去。
此去行有两个月太平之路,相遇都是些虏虏、回回,狼虫虎豹。光陰迅速,又值早春时候,但见山林锦翠色,草木发青芽;梅英落尽,柳眼初开。师徒们行玩春光,又见太阳西坠。三藏勒马遥观,山凹里,有楼台影影,殿阁沉沉。三藏道:“悟空,你看那里是甚去处?”行者抬头看道:“不是殿宇,定是寺院。们赶起些,那里借宿去。”三藏欣然从之,放开龙马,径奔前来。毕竟不知此去是甚去处,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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