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小龙道:“你去你去,管情他来也。”
真个呆子收拾钉钯,整束直裰,跳将起去,踏着云,径往东来。这回,也是唐僧有命,那呆子正遇顺风,撑起两个耳朵,好便似风篷般,早过东洋大海,按落云头。不觉太阳星上,他却入山寻路。正行之际,忽闻得有人言语。八戒仔细看时,看来是行者在山凹里,聚集群妖。他坐在块石头崖上,面前有千二百多猴子,分序排班,口称“万岁!大圣爷爷!”八戒道:“且是好受用,且是好受用!怪道他不肯做和尚,只要来家哩!原来有这些好处,许大家业,又有这多小猴伏侍!若是老猪有这座山场,也不做甚和尚。如今既到这里,却怎好?必定要见他见是。”那呆子有些怕他,又不敢明明见他,却往草崖边,溜阿溜溜在那千二三百猴子当中挤着,也跟那些猴子磕头。
不知孙大圣坐得高,眼又乖滑,看得他明白,便问:“那班部中乱拜是个夷人,是那里来?拿上来!”说不,那些小猴窝蜂把个八戒推将上来,按倒在地。行者道:“你是那里来夷人?”八戒低着头道:“不敢,承问。不是夷人,是熟人熟人。”行者道:“这大圣部下群猴,都是般模样。你这嘴脸生得各样,相貌有些雷堆,定是别处来妖魔。既是别处来,若要投部下,先来递个脚色手本,报名字,好留你在这随班点扎。若不留你,你敢在这里乱拜!”八戒低着头,拱着嘴道:“不羞,就拿出这副嘴脸来!和你兄弟也做几年,又推认不得,说是甚夷人!”行者笑道:“抬起头来看。”那呆子把嘴往上伸道:“你看!你认不得,好道认得嘴耶!”行者忍不住笑道:“猪八戒。”他听见声叫,就毂辘跳将起来道:“正是!正是!是猪八戒!”他又思量道:“认得就好说话。”行者道:“你不跟唐僧取经去,却来这里怎?想是你冲撞师父,师父也贬你回来?有甚贬书,拿来看。”八戒道:
“不曾冲撞他,他也没甚贬书,也不曾赶。”行者道:“既无贬书,又不曾赶你,你来这里怎?”八戒道:“师父想你,着来请你。”行者道:“他也不请,他也不想。他那日对天发誓,亲笔写贬书,怎又肯想,又肯着你远来请?断然也是不好去。”八戒就地扯个谎,忙道:“委实想你!委是想你!”行者道:“他怎想来?”八戒道:“师父在马上正行,叫声徒弟,不曾听见,沙僧又推耳聋。师父就想起你来,说们不济,说你还是个聪明伶俐之人,常时声叫声应,问答十。因这般想你,专专教来请你,万望你去走走,则不孤他仰望之心,二来也不负远来之意。”行者闻言,跳下崖来,用手搀住八戒道:“贤弟,累你远来,且和耍耍儿去。”八戒道:“哥啊,这个所在路远,恐师父盼望去迟,不耍子。”行者道:
“你也是到此场,看看山景何如。”那呆子不敢苦辞,只得随他走走。
二人携手相搀,概众小妖随后,上那花果山极巅之处。好山!自是那大圣回家,这几日,收拾得复旧如新,但见那:青如削翠,高似摩云。周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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