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妖怪使下计策,只恐他母子相见,闲中论出长短,怕走消息。故此两不会面,他得永住常存也。”三藏道:“你灾屯,想应天付,却与相类。当时父曾被水贼伤生,母被水贼欺占,经三个月,分娩。在水中逃性命,幸金山寺恩师救养成人。记得幼年无父母,此间那太子失双亲,惭惶不已!”又问道:“你纵有太子在朝,怎与他相见?”那人道:“如何不得见?”三藏道:
“他被妖魔拘辖,连个生身之母尚不得见,个和尚,欲见何由?”那人道:“他明早出朝来也。”三藏问:“出朝作甚?”那人道:“明日早朝,领三千人马,架鹰犬出城采猎,师父断得与他相见。见时肯将言语说与他,他便信。”三藏道:“他本是肉眼凡胎,被妖魔哄在殿上,那日不叫他几声父王?他怎肯信言语?”那人道:“既恐他不信,留下件表记与你罢。”三藏问:“是何物件?”那人把手中执金厢白玉圭放下道:“此物可以为记。”三藏道:“此物何如?”那人道:“全真自从变作模样,只是少变这件宝贝。他到宫中,说那求雨全真拐此圭去,自此三年,还没此物。太子若看见,他睹物思人,此仇必报。”三藏道:“也罢,等留下,着徒弟与你处置。却在那里等?”那人道:“也不敢等。这去,还央求夜游神再使阵神风,把送进皇宫内院,托梦与那正宫皇后,教他母子们合意,你师徒们同心。”三藏点头应承道:“你去罢。”
那冤魂叩头拜别,举步相送,不知怎踢脚,跌个筋斗,把三藏惊醒,却原来是南柯梦,慌得对着那盏昏灯,连忙叫:“徒弟!徒弟!”八戒醒来道:“甚土地土地?当时做好汉,专吃人度日,受用腥膻,其实快活,偏你出家,教们保护你跑路!原说只做和尚,如今拿做奴才,日间挑包袱牵马,夜间提尿瓶务脚!这早晚不睡,又叫徒弟作甚?”三藏道:“徒弟,刚才伏在案上打盹,做个怪梦。”行者跳将起来道:
“师父,梦从想中来。你未曾上山,先怕妖怪,又愁雷音路远,不能得到,思念长安,不知何日回程,所以心多梦多。似老孙点真心,专要西方见佛,更无个梦儿到。”三藏道:“徒弟,这桩梦,不是思乡之梦。才然合眼,见阵狂风过处,禅房门外有朝皇帝,自言是乌鸡国王,浑身水湿,满眼泪垂。”这等这等,如此如此,将那梦中话说与行者。行者笑道:“不消说,他来托梦与你,分明是照顾老孙场生意。必然是个妖怪在那里篡位谋国,等与他辨个真假。想那妖魔,棍到处立要成功。”三藏道:“徒弟,他说那怪神通广大哩。”行者道:“怕他甚广大!早知老孙到,教他即走无方!”三藏道:“又记得留下件宝贝做表记。”八戒答道:“师父莫要胡缠,做个梦便罢,怎只管当真?”沙僧道:“不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们打起火,开门,看看如何便是。”行者果然开门,齐看处,只见星月光中,阶檐上真个放着柄金厢白玉圭。八戒近前拿起道:“哥哥,这是甚东西?”行者道:“这是国王手中执宝贝,名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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