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来听。”三藏进前步,合掌问道:
“殿下,为人生在天地之间,能有几恩?”太子道:“有四恩。”三藏道:“那四恩?”太子道:“感天地盖载之恩,日月照临之恩,国王水土之恩,父母养育之恩。”三藏笑曰:“殿下言之有失,人只有天地盖载,日月照临,国王水土,那得个父母养育来?”太子怒道:“和尚是那游手游食削发逆君之徒!人不得父母养育,身从何来?”三藏道:“殿下,贫僧不知。但只这红匣内有件宝贝,叫做立帝货,他上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共知千五百年过去未来之事,便知无父母养育之恩,令贫僧在此久等多时矣。”
太子闻说,教:“拿来看。”三藏扯开匣盖儿,那行者跳将出来,呀呀,两边乱走。太子道:“这星星小人儿,能知甚事?”行者闻言嫌小,却就使个神通,把腰伸伸,就长有三尺四五寸。众军士吃惊道:“若是这般快长,不消几日,就撑破天也。”行者长到原身,就不长。太子才问道:“立帝货,这老和尚说你能知未来过去吉凶,你却有龟作卜?有蓍作筮?凭书句断人祸福?”行者道:“毫不用,只是全凭三寸舌,万事尽皆知。”太子道:“这厮又是胡说。自古以来,《周易》之书,极其玄妙,断尽天下吉凶,使人知所趋避,故龟所以卜,蓍所以筮。
听汝之言,凭据何理,妄言祸福,扇惑人心!”行者道:“殿下且莫忙,等说与你听。你本是乌鸡国王太子,你那里五年前,年程荒旱,万民遭苦,你家皇帝共臣子,秉心祈祷。正无点雨之时,锺南山来个道士,他善呼风唤雨,点石为金。君王忒也爱小,就与他拜为兄弟。这桩事有?”太子道:“有有有!你再说说。”行者道:“后三年不见全真,称孤却是谁?”太子道:
“果是有个全真,父王与他拜为兄弟,食则同食,寝则同寝。三年前在御花园里玩景,被他阵神风,把父王手中金厢白玉圭,摄回锺南山去,至今父王还思慕他。因不见他,遂无心赏玩,把花园紧闭,已三年矣。做皇帝非父王而何?”行者闻言,哂笑不绝。太子再问不答,只是哂笑。太子怒道:“这厮当言不言,如何这等哂笑?”行者又道:“还有许多话哩!奈何左右人众,不是说处。”太子见他言语有因,将袍袖展,教军士且退。那驾上官将,急传令,将三千人马,都出门外住札。此时殿上无人,太子坐在上面,长老立在前边,左手旁立着行者。本寺诸僧皆退,行者才正色上前道:“殿下,化风去是你生身之父母,见坐位,是那祈雨之全真。”太子道:“胡说!胡说!父自全真去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照依你说,就不是父王。还是年孺,容得你;若父王听见你这番话,拿去,碎尸万段!”把行者咄喝下来。行者对唐僧道:“何如?说他不信,果然!果然!如今却拿那宝贝进与他,倒换关文,往西方去罢。”三藏即将红匣子递与行者。行者接过来,将身抖,那匣儿卒不见,原是他毫毛变,被他收上身去。却将白玉圭双手捧上,献与太子。
太子见道:“好和尚!好和尚!你五年前本是个全真,来骗家宝贝,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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