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求经脱障向西游,无数名山不尽休。兔走乌飞催昼夜,鸟啼花落自春秋。微尘眼底三千界,锡杖头边四百州。宿水餐风登紫陌,未期何日是回头。话说唐三藏幸亏龙子降妖,黑水河神开路,师徒们过黑水河,找大路直西来。真个是迎风冒雪,戴月披星,行彀多时,又值早春天气,但见三阳转运,万物生辉。三阳转运,满天明媚开图画;万物生辉,遍地芳菲设绣茵。梅残数点雪,麦涨川云。渐开冰解山泉溜,尽放萌芽没烧痕。正是那太昊乘震,勾芒御辰,花香风气暖,云淡日光新。道旁杨柳舒青眼,膏雨滋生万象春。师徒们在路上游观景色,缓马而行,忽听得声吆喝,好便似千万人呐喊之声。唐三藏心中害怕,兜住马不能前进,急回头道:悟空,是那里这等响振?”八戒道:“好似地裂山崩。”沙僧道:“也就如雷声霹雳。”三藏道:“还是人喊马嘶。”孙行者笑道:“你们都猜不着,且住,待老孙看是何如。”
好行者,将身纵,踏云光起在空中,睁眼观看,远见座城池。又近觑,倒也祥光隐隐,不见甚凶气纷纷。行者暗自沉吟道:“好去处!如何有响声振耳?那城中又无旌旗闪灼,戈戟光明,又不是炮声响振,何以若人马喧哗?”正议间,只见那城门外,有块沙滩空地,攒簇许多和尚,在那里扯车儿哩。
原来是齐着力打号,齐喊“大力王菩萨”,所以惊动唐僧。行者渐渐按下云头来看处,呀!那车子装都是砖瓦木植土坯之类;滩头上坡坂最高,又有道夹脊小路,两座大关,关下之路都是直立壁陡之崖,那车儿怎拽得上去?虽是天色和暖,那些人却也衣衫蓝缕,看此象十分窘迫。行者心疑道:“想是修盖寺院。他这里五谷丰登,寻不出杂工人来,所以这和尚亲自努力。”正自猜疑未定,只见那城门里,摇摇摆摆,走出两个少年道士来。你看他怎生打扮,但见他:头戴星冠,身披锦绣。头戴星冠光耀耀,身披锦绣彩霞飘。足踏云头履,腰系熟丝绦。面如满月多聪俊,形似瑶天仙客娇。那些和尚见道士来,个个心惊胆战,加倍着力,恨苦拽那车子。行者就晓得:“咦!想必这和尚们怕那道士。不然啊,怎这等着力拽扯?曾听得人言,西方路上,有个敬道灭僧之处,断乎此间是也。待要回报师父,奈何事不明白,返惹他怪,敢道这等个伶俐之人,就不能探个实信?且等下去问得明白,好回师父话。
你道他来问谁?好大圣,按落云头,去郡城脚下,摇身变,变做个游方云水全真,左臂上挂着个水火篮儿,手敲着渔鼓,口唱着道情词,近城门,迎着两个道士,当面躬身道:
“道长,贫道起手。”那道士还礼道:“先生那里来?”行者道:
“弟子云游于海角,浪荡在天涯;今朝来此处,欲募善人家。
动问二位道长,这城中那条街上好道?那个巷里好贤?贫道好去化些斋吃。”那道士笑道:“你这先生,怎说这等败兴话?”行者道:“何为败兴?”道士道:“你要化些斋吃,却不是败兴?”行者道:“出家人以乞化为由,却不化斋吃,怎生有钱买?”
道士笑道:“你是远方来,不知这城中之事。这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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