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两边摆三张桌,请他三位坐;前面张桌,坐二位老者。先排上素果品菜蔬,然后是面饭、米饭、闲食、粉汤,排得齐齐整整。唐长老举起箸来,先念卷《启斋经》。那呆子则有些急吞,二来有些饿,那里等唐僧经完,拿过红漆木碗来,把碗白米饭,扑丢下口去,就。
旁边小道:“这位老爷忒没算计,不笼馒头,怎把饭笼,却不污衣服?”八戒笑道:“不曾笼,吃。”小道:“你不曾举口,怎就吃?”八戒道:“儿子们便说谎!分明吃;不信,再吃与你看。”那小们,又端碗,盛碗递与八戒。呆子幌幌,又丢下口去就。众僮仆见道:“爷爷呀!你是磨砖砌喉咙,着实又光又溜!”那唐僧卷经还未完,他已五六碗过手,然后却才同举箸,齐吃斋。呆子不论米饭面饭,果品闲食,只情捞乱-,口里还嚷:“添饭!添饭!”渐渐不见来!
行者叫道:“贤弟,少吃些罢,也强似在山凹里忍饿,将就彀得半饱也好。”八戒道:“嘴脸!常言道,斋僧不饱,不如活埋哩。”行者教:“收家火,莫睬他!”二老者躬身道:“不瞒老爷说,白日里倒也不怕,似这大肚子长老,也斋得起百十众;只是晚,收残斋,只蒸得石面饭、五斗米饭与几桌素食,要请几个亲邻与众僧们散福。不期你列位来,唬得众僧跑,连亲邻也不曾敢请,尽数都供奉列位。如不饱,再教蒸去。”八戒道:“再蒸去!再蒸去!”话毕收家火桌席,三藏拱身,谢斋供,才问:“老施主,高姓?”老者道:“姓陈。”三藏合掌道:“这是贫僧华宗。”老者道:“老爷也姓陈?”三藏道:“是,俗家也姓陈,请问适才做甚斋事?”八戒笑道:“师父问他怎!岂不知道?必然是青苗斋、平安斋、场斋罢。”老者道:“不是,不是。”三藏又问:“端为何?”老者道:“是场预修亡斋。”八戒笑得打跌道:“公公忒没眼力!们是扯谎架桥哄人大王,你怎把这谎话哄!和尚家岂不知斋事?只有个预修寄库斋、预修填还斋,那里有个预修亡斋?你家人又不曾有死,做甚亡斋?”
行者闻言,暗喜道:“这呆子乖些也。老公公,你是错说,怎叫做预修亡斋?”那二位欠身道:“你等取经,怎不走正路,却-到这里来?”行者道:“走是正路,只见股水挡住,不能得渡,因闻鼓钹之声,特来造府借宿。”老者道:“你们到水边,可曾见些甚?”行者道:“止见面石碑,上书通天河三字,下书‘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十字,再无别物。”老者道:“再往上岸走走,好离那碑记只有里许,有座灵感大王庙,你不曾见?”行者道:“未见,请公公说说,何为灵感?”那两个老者齐垂泪道:“老爷啊!那大王:感应方兴庙宇,威灵千里-黎民。年年庄上施甘露,岁岁村中落庆云。”行者道:“施甘雨,落庆云,也是好意思,你却这等伤情烦恼,何也?”那老者跌脚捶胸,哏声道:“老爷啊!虽则恩多还有怨,纵然慈惠却伤人。只因要吃童男女,不是昭彰正直神。”行者道:“要吃童男女?”老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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