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少顷,移过桌子,摆着许多面筋、豆腐、芋苗、萝白、辣芥、蔓菁、香稻米饭、醋烧葵汤,师徒们尽饱餐。吃毕,八戒扯过行者背云:“师兄,这老儿始初不肯留宿,今返设此盛斋,何也?”
行者道:“这个能值多少钱!到明日,还要他十果十菜送们哩!”八戒道:“不羞!凭你那几句大话,哄他顿饭吃,明日却要跑路,他又管待送你怎?”行者道:“不要忙,自有个处治。”
不多时,渐渐黄昏,老者又叫掌灯。行者躬身问道:“公公高姓?”老者道:“姓李。”行者道:“贵地想就是李家庄?”老者道:“不是,这里唤做驼罗庄,共有五百多人家居住。别姓俱多,惟姓李。”行者道:“李施主,府上有何善意,赐等盛斋?”那老者起身道:“才闻得你说会拿妖怪,这里却有个妖怪,累你替们拿拿,自有重谢。”行者就朝上唱个喏道:“承照顾!”
八戒道:“你看他惹祸!听见说拿妖怪,就是他外公也不这般亲热,预先就唱个喏!”行者道:“贤弟,你不知,唱个喏就是下个定钱,他再不去请别人。”三藏闻言道:“这猴儿凡事便要自专,倘或那妖精神通广大,你拿他不住,可不是出家人打诳语?”行者笑道:“师父莫怪,等再问看。”那老者道:
“还问甚?”行者道:“你这贵处,地势清平,又许多人家居住,更不是偏僻之方,有甚妖精,敢上你这高门大户?”老者道:“实不瞒你说,这里久矣康宁。只这三年六月间,忽然阵风起,那时人家甚忙,打麦在场上,插秧在田里,俱着慌,只说是天变。谁知风过处,有个妖精将人家牧放牛马吃,猪羊吃,见鸡鹅囫囵咽,遇男女夹活吞。自从那次,这二年常来伤害。长老啊,你若有手段,拿他,扫净此土,等决然重谢,不敢轻慢。”行者道:“这个却是难拿。”八戒道:“真是难拿,难拿!们乃行脚僧,借宿宵,明日走路,拿甚妖精!”老者道:“你原来是骗饭吃和尚!初见时夸口弄舌,说会换斗移星,降妖缚怪,及说起此事,就推却难拿!”行者道:“老儿,妖精好拿。只是你这方人家不齐心,所以难拿。”老者道:“怎见得人心不齐?”行者道:“妖精搅扰三年,也不知伤害多少生灵。
想着每家只出银两,五百家可凑五百两银子,不拘到那里,也寻个法官把妖拿,却怎就甘受他三年磨折?”老者道:“若论说使钱,好道也羞杀人!们那家不花费三五两银子!前年音访着山南里有个和尚,请他到此拿妖,未曾得胜。”
行者道:“那和尚怎拿来?”老者道:“那个僧伽,披领袈裟。先谈《孔雀》,后念《法华》。香焚炉内,手把铃拿。正然念处,惊动妖邪。风生云起,径至庄家。僧和怪斗,其实堪夸:递拳捣,递把抓。和尚还相应,相应没头发。须臾妖怪胜,径直返烟霞,原来晒干疤。等近前看,光头打似个烂西瓜!”行者笑道:“这等说,吃亏也。”老者道:“他只拚得命,还是们吃亏:与他买棺木殡葬,又把些银子与他徒弟。那徒弟心还不歇,至今还要告状,不得干净!”行者道:“再可曾请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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