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拿他?”老者道:“旧年又请个道士。”行者道:“那道士怎拿他?”老者道:“那道士:头戴金冠,身穿法衣。令牌敲响,符水施为。驱神使将,拘到妖魑。狂风滚滚,黑雾迷迷。即与道士,两个相持。斗到天晚,怪返云霓。乾坤清朗朗,等众人齐。出来寻道士,-死在山溪。捞得上来大家看,却如个落汤鸡!”
行者笑道:“这等说,也吃亏。”老者道:“他也只舍得命,们又使彀闷数钱粮。”行者道:“不打紧,不打紧,等替你拿他来。”老者道:“你若果有手段拿得他,请几个本庄长者与你写个文书。若得胜,凭你要多少银子相谢,半分不少;如若有亏,切莫和等放赖,各听天命。”行者笑道:“这老儿被人赖怕。等不是那样人,快请长者去。”
那老者满心欢喜,即命家僮请几个左邻右舍,表弟姨兄,亲家朋友,共有八九位老者,都来相见。会唐僧,言及拿妖事,无不欣然。众老问:“是那位高徒去拿?”行者叉手道:“是小和尚。”众老悚然道:“不济!不济!那妖精神通广大,身体狼。你这个长老,瘦瘦小小,还不彀他填牙齿缝哩!”行者笑道:“老官儿,你估不出人来。小自小,结实,都是吃磨刀水,秀气在内哩!”众老见说只得依从道:“长老,拿住妖精,你要多少谢礼?”行者道:“何必说要甚谢礼!俗语云,说金子幌眼,说银子傻白,说铜钱腥气!等乃积德和尚,决不要钱。”
众老道:“既如此说,都是受戒高僧。既不要钱,岂有空劳之理!等各家俱以鱼田为活,若果降妖孽,净地方,等每家送你两亩良田,共凑千亩,坐落处,你师徒们在上起盖寺院,打坐参禅,强似方上云游。”行者又笑道:“越不停当!但说要田,就要养马当差,纳粮办草,黄昏不得睡,五鼓不得眠,好倒弄杀人也!”众老道:“诸般不要,却将何谢?”行者道:
“出家人,但只是茶饭,便是谢。”众老喜道:“这个容易,但不知你怎拿他。”行者道:“他但来,就拿住他。”众老道:“那怪大着哩!上拄天,下拄地;来时风,去时雾,你却怎生近得他?”行者笑道:“若论呼风驾雾妖精,把他当孙子罢;若说身体长大,有那手段打他!”
正讲处,只听得呼呼风响,慌得那八九个老者,战战兢兢道:“这和尚盐酱口!说妖精,妖精就来!”那老李开腰门,把几个亲戚连唐僧都叫:“进来!进来!妖怪来!”唬得那八戒也要进去,沙僧也要进去。行者两只手扯住两个道:“你们忒不循理!出家人,怎不分内外!站住!不要走!跟去天井里,看看是个甚妖精。”八戒道:“哥啊,他们都是经过帐,风响便是妖来。他都去躲,们又不与他有亲,又不相识,又不是交契故人,看他做甚?”原来行者力量大,不容说,把拉在天井里站下。那阵风越发大,好风:倒树摧林狼虎忧,播江搅海鬼神愁。掀翻华岳三峰石,提起乾坤四部洲。村舍人家皆闭户,满庄儿女尽藏头。黑云漠漠遮星汉,灯火无光遍地幽。慌得那八戒战战兢兢,伏之于地,把嘴拱开土,埋在地下,却如钉钉般。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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