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激烈-掣红绡,雾迷星月。风鼓尘沙扑面,雷惊虎豹藏形,-幌飞禽叫噪,雾漫树木无踪。那风搅得个通天河波浪翻腾,那雷振得个通天河鱼龙丧胆,那-照得个通天河彻底光明,那雾盖得个通天河岸崖昏惨。好风!颓山烈石松篁倒。好雷!惊蛰伤人威势豪。好-!流天照野金蛇走。好雾!混混漫空蔽九霄。唬得那三藏按住经包,沙僧压住经担,八戒牵住白马,行者却双手轮起铁棒,左右护持。原来那风、雾、雷、-乃是些陰魔作号,欲夺所取之经,劳攘夜,直到天明,却才止息。长老身水衣,战兢兢道:“悟空,这是怎起?”行者气呼呼道:“师父,你不知就里,等保护你取获此经,乃是夺天地造化之功,可以与乾坤并久,日月同明,寿享长春,法身不朽,此所以为天地不容,鬼神所忌,欲来暗夺之耳。则这经是水湿透,二则是你正法身压住,雷不能轰,电不能照,雾不能迷,又是老孙轮着铁棒,使纯阳之性,护持住,及至天明,阳气又盛,所以不能夺去。”三藏、八戒、沙僧方才省悟,各谢不尽。少顷,太阳高照,却移经于高崖上,开包晒晾,至今彼处晒经之石尚存。他们又将衣鞋都晒在崖旁,立立,坐坐,跳跳。真个是:体纯阳喜向阳,陰魔不敢逞强梁。须知水胜真经伏,不怕风雷-雾光。自此清平归正觉,从今安泰到仙乡。晒经石上留踪迹,千古无魔到此方。
他四众检看经本,晒晾,早见几个打鱼人,来过河边,抬头看见,内有认得道:“老师父可是前年过此河往西天取经?”八戒道:“正是,正是,你是那里人?怎认得们?”渔人道:“们是陈家庄上人。”八戒道:“陈家庄离此有多远?”渔人道:“过此冲南有二十里,就是也。”八戒道:“师父,们把经搬到陈家庄上晒去。他那里有住坐,又有得吃,就教他家与们浆浆衣服,却不是好?”三藏道:“不去罢,在此晒干,就收拾找路回也。”那几个渔人行过南冲,恰遇着陈澄,叫道:“二老官,前年在你家替祭儿子师父回来。”陈澄道:“你在那里看见?”渔人回指道:“都在那石上晒经哩。”陈澄随带几个佃户,走过冲来望见,跑近前跪下道:“老爷取经回来,功成行满,怎不到舍下,却在这里盘弄?快请,快请到舍。”行者道:“等晒干经,和你去。”陈澄又问道:“老爷经典、衣物,如何湿?”三藏道:“昔年亏白鼋驮渡河西,今年又蒙他驮渡河东。已将近岸,被他问昔年托问佛祖寿年之事,本未曾问得,他遂淬在水内,故此湿。”又将前后事细说遍。那陈澄拜请甚恳,三藏无已,遂收拾经卷。不期石上把佛本行经沾住几卷,遂将经尾沾破,所以至今本行经不全,晒经石上犹有字迹。
三藏懊悔道:“是们怠慢,不曾看顾得!”行者笑道:“不在此!不在此!盖天地不全,这经原是全全,今沾破,乃是应不全之奥妙也,岂人力所能与耶!”师徒们果收拾毕,同陈澄赴庄。
那庄上人家,个传十,十个传百,百个传千,若老若幼,都来接看。陈清闻说,就摆香案在门前迎迓,又命鼓乐吹打。少顷到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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