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申诉报告》/九六二年第N次]
第次写检查,反映抵触情绪,下日,负责审查俞平原同志见,劈头大骂是“叛徒”。他对说:“不老老实实承认,就逮捕!”搞过运动,估计在那种情况下确有可能,不敢理直气壮地再与他顶(已经顶过次),被逼写第二次检查,也孤立地就句供词承认背叛党。其实就这份检查中,如果细心研究,面强调被捕后绝无叛变
并无书面结论—应与当年环境有关,包括返沪后他与领导人刘人寿接上联系,同样无需和平时代组织介绍信。
[《切已归平静》/原载于《生活月刊》/金宇澄]
……他年轻,他活力神奇抵御严重疾病,恢复年轻人体魄和风貌……日本宣布投降那天晚上,是他和朋友庆祝胜利狂欢之夜,群青年人开怀痛饮,在路上漫无目闲逛,高声谈笑,无所顾忌,陶醉中走近西区,已是子夜,看见附近绿树丛中某幢大洋房,通体灯光雪亮,门窗大开,顿悟这是某大汉*宅第,于是大摇大摆推开铸铁院门,进入这所大房子,满地狼藉,宅主显然已逃匿,猫狗全无踪影,凌乱大菜间里有几箱洋酒,众人打开箱盖,人手瓶,巨大枝型吊灯照耀着张张年轻人光彩夺目面孔,于是歌唱起来,声震屋宇,直闹到东方既白,个个醉倒在细木地板波斯地毯上。等下午醒来,这幢折衷主义风格豪宅仍不见个人影,只有花园里小鸟在鸣叫。
他不会知道,他命运人生,将长期纠缠于“审判口供”最终数行问答中:
……
名刘国光,1925年党员,属社会部,已故,终年九十二岁。
张锡祺兄弟俩在今淮安路江宁路(戈登路)口开设光华眼科医院为掩护,从事党情报工作,有日本方面联系。吴成方常去见面。
黄英,解放后在北京安全部工作,1942年时用名黄悦兰,沈静文是她丈夫,解放后在新华社工作,已故。
如今读到父亲接赴淮南审查指令直至成行细节,除特殊隐蔽色彩外,颇有运命无定漂泊感。
[父亲《申诉报告》/六十年代第N次]
问:你今后干什?
答:回《先导》去。
问:今后愿为南京z.府做和平文化工作?
答:愿做和平文化工作。
九五五年,他因涉“潘汉年案”被隔离审查。直至该年九月始审被捕变节,审理者打开他当年全部供词,抽取最后这几句问答,当即认定他“叛变”。
A……某日于霞飞路(引注:今淮海中路)复兴咖啡馆见张静林(党内称“张胖”[8]),通知去淮南根据地“加强学习”事。
B后日,在霞飞路善钟路(引注:今常熟路)口电车站与潘秋江联系,潘告诉下次联系地点及暗号。
C……去地地斯咖啡馆,“张胖”问有何困难,答切准备好。
D……同何犖接上联系,此次由何带到淮南华中情报部。
在淮南华中情报部,经过多次谈话审查,包括汇报“被捕出狱经过”,终告结束。部长潘汉年此时去延安,由城工部长刘长胜(兼)做审查结论:“你报告曾山同志也看,们认为你在被捕后表现是好,经过党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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