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与哲人王（3 / 3）

意那种。而哲学上结论就大不相同，有结论你抵死也不会同意，因为既没有证据也没有推导，哲人王本人就是证明，而结论本身又往往非常严重。举例来说，尼采先生结论对切非受虐狂女性就很严重；就这句话而论，倒希望他能活过来，说句“是开个玩笑”，然后再死掉。当然，也盼着中国古代圣人活过来，把存天理灭人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之类话收回些。

说哲人王学问可怕，丝毫也不意味着对哲学不敬。哲学不独有趣，还足以启迪智慧，“文化g,m”里工农兵学哲学时说：哲学就是聪明学，以为并不过分。若以为哲学里种种结论可以搬到生活里使用，恐怕就不尽然。下乡时常听老乡抱怨说：学聪明学反而更笨，连地都不会种。至于可以使人成王哲学，认为它可以使王者更聪明，老百姓更笨。罗素是个哲学家，他说：真正伦理准则把人人同等看待。很显然，他哲学不能使人成王。孔子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像这样哲学就能使人（首先是自己）成王。孔丘先生被封为大成至圣先师，子子孙孙都是衍圣公，他老人家果然成个哲人王。

时值今日，还有人盼着出个哲人王，给他设计种理想生活方式，好到其中去生活；因此就有人乐于做哲人王，只可惜这些现代哲人王多半不是什好东西，人民圣殿教故事就是例。不但对权势爱好可以使人误入歧途，服从权势欲望也可以使人误入歧途。至于自己，总觉得生活准则、伦理基础，都该是些可以自明东西。假如有未明之处，也盼望学者贤明意见，只是这些学者应该像科学上前辈那样以理服人，或者像苏格拉底那样，和们进行平等对话。假如像某些哲人那样讲出些晦涩、偏执怪理，或者指天划地、口沫飞溅地做出若干武断规定，那还不如让自己多想想好。不管怎说，不想把自己未来交给任何人，尤其是哲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