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包罗万象,是民族宝贵遗产,还是以为多少有点失之于简单。举例来说,朱子说,往井底下看,就能看到团森森白气。他老人家解释道,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此乃太极图之象),井底至阴之地,有团阳气,也属正常。相信,你往井里看,不光能看到团白气,还能看到个人头,那就是你本人(对这点很有把握,认为不必做实验)。不知为什,这点他没有提到。可能观察得不仔细,也可能是视而不见,对学者来说,这是不可原谅。还有可能是井太深,但不相信宋朝就没有浅点井。用阴阳学说来解释这个现象不大可能,也许定要用到几何光学。虽然要求朱子下推出整个光学体系是不应该,那东西太过复杂,往那个方向跨步也好。但他根本就不肯跨。假如说,朱子是哲学家、伦理学家,不能用自然科学家标准来要求,倒是同意。可怪是,咱们国家几千年文明史,就是出不自然科学家。
现在可以说,孔孟程朱都读过。虽然没有很钻进去,但也怕钻进去就爬不出来。如果说,这就是中华文化遗产主要部分,那就要说,这点东西太少,拢共就是人际关系里那点事,再加上后来阴阳五行。这多读书人研究两千年,实在太过分。们知道,旧时读书人都能把四书五经背得烂熟,随便点出两个字就能知道它在书中什地方。这种钻研精神虽然可佩,这种做法却十足是神经病。显然,会背诵爱因斯坦原著,成不物理学家;因为真正学问不在字句上,而在于思想。就算文科有点特殊性,需要背诵,也到不这个程度。因为“w.g”里也背过毛主席语录,所以以为,这个调调也懂——说是诵经念咒,并不过分。
二战期间,有位美国将军深入敌后,不幸被敌人堵在地窖里,敌人在头上翻箱倒柜,他位随行人员却咳嗽起来。将军给随从块口香糖让他嚼,以此来压制咳嗽。但是该随从嚼会儿,又伸手来要,理由是:这块太没味道。将军说:没味道不奇怪,给你之前已经嚼两个钟头!举这个例子是要说明,四书五经再好,也不能几千年地念;正如口香糖再好吃,也不能换着人地嚼。当然,没有这样地念过四书,不知道其中好处。有人说,现代科学、文化,林林总总,尽在儒家典籍之中,只要你认真钻研。这倒是相信,还相信那块口香糖再嚼下去,还能嚼出牛肉干味道,只要你不断地嚼。个人认为,们民族最重大文化传统,不是孔孟程朱,而是这种钻研精神。过去钻研四书五经,现在钻研《红楼梦》。承认,们晚生辈在这方面差得很远,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四书也好,《红楼梦》也罢,本来只是几本书,却硬要把整个大千世界都塞在其中。相信世界不会因此得益,而是因此受害。
任何门学问,即便内容有限而且已经不值得钻研,但你把它钻得极深极透,就可以挟之以自重,换言之,让大家都佩服你;此后假如再有人想挟这门学问以自重,就必须钻得更深更透。此种学问被无数人这样钻过,会成个什样子,实在难以想象。那些钻进去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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