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出版本小说《黄金时代》,有人说它格调不高,引起对格调问题兴趣。各种作品、各种人,尤其是各种事件,既然有高有低,就有尺度问题。众所周知,般人都希望自己格调高,但总免不要干些格调低事。这就使得格调问题带有定复杂性。
当年有人问孟子,既然男女授受不亲,嫂子掉到水里,要不要伸手去拉。这涉及个带根本性问题,假如“礼”是那重要,人命就不要吗?孟子回答是:用手去拉嫂子是非礼,不去救嫂子则“是豺狼也”,所以只好从权,宁愿非礼而不做豺狼。必须指出,在非礼和豺狼之中做选择是痛苦,但这要怪嫂子干吗要掉进水里。这个答案有不能令人满意地方,但不是最坏,因为他没有说戴上手套再去拉嫂子,或者拉过以后再把手臂剁下来。他也没有回答假如落水不是嫂子而是别女人,是不是该去救。但是你不能对孟子说,在生活里,人命是最重要,犯不着为些虚礼牺牲它——说孟夫子准要和你翻脸。另个例子是舜曾经不通知父亲就结婚。孟子认为,他们父子关系很坏,假如请示话,可能辈子结不婚;他还扯上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话,结论是舜只好从权。这个结论同样不能令人满意,因为假如舜父亲稍稍宽容,许可舜和个极为恶毒女人结婚,不知孟子答案是怎样。假如让舜这样位圣贤娶上个恶毒妇人,从此在痛苦中生活,以为不够恰当。倘若你说,在生活里,幸福是最重要,孟老夫子也肯定要和你翻脸。但不管怎说,个理论里只要有“从权”这种说法,总是有点欠严谨。好在孟子又有些补充说明,听上去更有道理。
有关礼与色孰重问题,孟子说,礼比色重,正如金比草重。虽然车草能比小块金重,但是按估计,金子和草比重大致是百比——搞精确是不可能,因为草和草还不样。这样们就有个换算关系,可以作为生活指南,虽然怎使用还是个问题。不管怎说,孟子意思是明白,生活里有些东西重,有些东西轻。正如们现在说,有些事格调高,有些事格调低。假如们重视格调高东西,轻视格调低东西,自己格调就能提升。
作为个前理科学生,有些混账想法,可能会让真正人文知识分子看身上长鸡皮疙瘩。对于“礼”和“色”,大致可以有三到四种不同说法。其,它们是不同质东西,没有可比性;其二,礼重色轻,但是它们没有共同度量;最后是有这种度量,礼比色重若干,或者单位礼相当于若干单位色;以上分类恰恰就是科学上说定类(nominal)、定序(ordinal)、定距(interval)和定比(ratio)这四种尺度(定距和定比区别不太重要)。这四种尺度越靠后越精密。格调既然有高低之分,显然属于定序以后尺度。然而,说格调仅仅是定序尺度还不能令人满意——按定序尺度,礼比色重,顺序既定,不可更改,舜就该打辈子光棍。如果再想引入事急从权说法,那就只能把格调定为更加精密尺度,以便回答什时候从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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