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在报纸上看到
篇文章，谈到有关“媚俗”与“媚雅”
问题。作者认为，米兰·昆德拉用出来个词儿，叫做“媚俗”，是指艺术家为
取悦大众，放弃艺术格调。他还说，
们国内有些小玩闹造出个新词“媚雅”，简直不知是什
意思。这个词意思倒知道，是指大众受到某些人蛊惑或者误导，味追求艺术格调，也不问问自己是不是消受得。在这方面有些经验，都与欣赏音乐有关。高雅音乐格调很高，大概没有疑问。自己在音乐方面品位很低，乡村音乐还能听得住，再高就受不。
大约十年前，在美国，有次到波士顿去看个朋友。当时正是盛夏，为躲塞车，天不亮就驾车出发，天傍黑时到，找到朋友，此时他正要出门。他说，离他家不远有个教堂，每晚里面都有免费高雅音乐会，让陪他去听。说实在，不想去，就推托道：听高雅音乐要西装革履、正襟危坐，开天车，疲惫不堪，就算吧。但是他说，这个音乐会比较随便，属大学音乐系师生排演性质，你进去以后只要不打瞌睡、不中途退场就可。就去，到门口才知道是演奏布鲁克纳两首交响曲。朋友还拉在第排正中就座，听这两首曲子——在这里坐着，连打呵欠机会都没有。觉得这两首曲子没咸没淡、没油没盐，演奏员在胡吹、胡拉，指挥先生在胡比划，整个感觉和晕船相仿。天可怜见，开十几个小时车，坐在又热又闷教堂里，只要头沾着点东西，马上就能睡着。但还强撑着，把眼睛瞪得滚圆，从七点撑到九点半！中间有段真恨不能头碰死算……布鲁克纳那厮这两首鸟曲，真是没劲透！
如前所述，在古典音乐方面没有修养，所以没有发言权。可能人家布鲁克纳音乐春风是好，不入这俗人驴耳。但总觉得，就算是高雅艺术，也有功力、水平之分，不可以概而论。总不能入高雅门槛就是无条件好——如此立论，就是媚雅。人可以抱定媚雅态度，但你感官马上就有不同意见，给你些罪受……
下个例子比较有把握——不是俗，而是表演高雅音乐人水平低所致。这回是听巴赫合唱曲，对曲子没有意见，这可不是崇拜巴赫大名，是自己听出来。这回对合唱队有点意见。此事起因是老婆教个中文班，班上有个学生是匹兹堡市业余乐团圆号手，邀们去听彩排，们就去。虽不是正式演出，作为观众却不能马虎，因为根本就没有几个观众。所以认真打扮起来——穿上三件套西服。那件衣服马甲有点瘦，但老婆说，瘦衣服穿起来精神，所以把吃牛肉吃胀肚腩强箍下去，导致自己横膈膜上升寸，有点透不过气来。就这样来到音乐学院小礼堂，在前排正中入座。等到幕启，见到合唱队，就觉得出误会：合唱队正中站位极熟老太太。在好几个课里和她同学——此人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五——记得她是受美国z.府项“老年人重返课堂”项目资助，书念得不好，但教授总让她及格，对此倒也没有什意见。看来她又在音乐系混门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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