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伯纳剧作《巴巴拉少校》是萧翁精彩之作,新中国出两种萧伯纳戏剧集都收。如果哪个热爱文学人没有读过,实为大憾事。青年人般爱读小说不爱读剧本,也如此,但是萧伯纳剧本与众不同,不可不读。
《巴巴拉少校》剧情不算复杂,讲是本世纪初个军火大王安德谢夫如何解决他继承人问题故事。般来说,军火大王名声不好,安德谢夫名声尤其糟糕。资本家做缺德事时总要标榜些礼义廉耻,可是安德谢夫却言行如,他自称“绝不要脸”,弄得声名狼藉。他妻子薄丽夫人有心让儿女斯泰芬和巴巴拉继承他生意,可是斯泰芬受过良好教育,是个上流人,讨厌他爹那股下流气。巴巴拉问题更复杂:她加入救世军,诚心诚意地爱上救灵魂事业,干脆把她爹看成个混世魔王。而安德谢夫本人恰恰是反对儿女继承祖业:安德谢夫家世世代代都不由亲生儿女继承,而是从大街上拾个弃儿当继承人,这位安德谢夫也是这想。安德谢夫并不是拘泥于这个古怪传统,而是要挑个没受过正统教育毒害人。其实受过正统教育与否还在其次,主要是要找个像他样不要脸人。他对斯泰芬评价甚低,但是却喜欢巴巴拉。为此他收买救世军,揭露救灵魂虚伪,又邀请巴巴拉和大家起到他厂里去参观。混世魔王工厂精彩无比,连斯泰芬都倾心不已。这时忽然巴巴拉情人柯森斯教授异军突起,跳出来宣称自己是个弃儿,通过“绝不要脸”考试,被安德谢夫接受为继承人。
全剧不但妙趣横生,而且蕴涵着丰富思想内容。其中最有力笔是剧中人围绕“明辨是非”问题发生戏剧性冲突,读来耐人寻味。
第三幕。薄丽夫人要安德谢夫接受斯泰芬为继承人,可是斯泰芬坚决不肯接受这个肮脏造大炮生意。安德谢夫很高兴。他打算给儿子找个好职业作为补偿。他向斯泰芬建议下列职业:文学艺术、哲学、陆海军、宗教、律师、戏剧,斯泰芬声称概干不来。安德谢夫只好问他儿子:“你能说说你长于什或是爱好什吗?”
斯泰芬:(起立,目不转睛地瞅着他)会明辨是非。
安德谢夫:真吗?怎!没有做买卖才能,对于艺术无兴趣,不敢碰哲学,却知道辨别是非秘诀!这是考倒切哲学家、难坏切律师、搞昏切商人、毁灭大多艺术家个问题呀!哎,先生,您真是个天才,圣人中圣人,人间天神!而且年纪只有二十四岁!
接下去安德谢夫又说:“拿救世军那个可怜小姑娘珍妮·希尔来说吧。你要是叫她站在大街上讲文法、讲地理、讲算术,甚至叫她讲交际舞,她都会认为你是开她玩笑!可是她决不怀疑她能够讲道德问题、讲宗教问题。……”
真,论起明辨是非,儿童仿佛比成人强,无知人仿佛比聪明人强。这真是个有趣现象。问题关键就在于接受个伦理(或宗教)体系比接受个真理(或科学)体系要容易得多。个伦理体系能告诉人们什是对,什是错,简单明。人们能够凭良心、凭情感来明辨是非。斯泰芬可以指出造大炮是残忍,可以指出做买卖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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