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可是心里像开锅样蒸汽腾腾,摸不着头脑。她多坚决地相信自己话!也许,真可以作个诗人?可是实际上根本没当什诗人。老王,你看现在坐在你身旁,可怜像个没毛鹌鹑,心里痛苦。思想正在听样板戏,哪里谈得上什诗人!”
说:“老
说:“是诗人?不错,当然是诗人。”
“你怎啦?说真呢!你很可以做个不坏诗人。你有真正诗人气质!”
“你别拿开心。你倒可以做个诗人,真!”
“做不成。是女,要做也只能成个蓝袜子。哎呀,蓝袜子写东西真可怕。”
“你什时候看到过蓝袜子写东西?”
。”后来们就经常谈诗。她喜欢普希金朴素长诗,连童话诗都喜欢。可是喜欢是莱蒙托夫那种不朽抒情短诗。们甚至为这两种诗优劣争执起来。为说服,她给背诵青铜骑士楔子,简直没法形容她是怎念出:
爱你,彼得建造大城……
她不知不觉在离车站十几米报亭边停住,直到她把诗背完。
可是也给她念:《爱这连绵不断青山》和《遥远星星是明亮》。那天们很晚才分手。
有天学校开大会,们出来时候已经很晚。那是五月间事情。白天下场雨。可是晚上又很冷。没有风。结果是起雨雾。天黑得很早。沿街楼房窗户上喷着团团白色光。大街上,水银灯在在半天织起冲天白雾。人、汽车隐隐约约地出现和消失。们走到十路汽车站旁。几盏昏暗路灯下,人们就像在水底样。们无言地走着,妖妖忽然问:“你看这个夜雾,们怎形容它呢?”
“你怎那糊涂?说蓝袜子,就是泛指那些没才能女作家。比方说乔治·爱略特之流。女要是没本事,写起东西来比之男更是十倍要不得。”
“具体点说呢?”
“空虚,就是空虚。陈辉,不是跟你开玩笑,你定可以当个诗人!退万步说,你也可以当个散文家。莱蒙托夫你不能比,你怎也比田间强吧?高尔基你不能比,怎也比杨朔、朱自清强吧?”
叫起来:“田间、朱自清、杨朔!!!妖妖,你叫干什?你干脆用钢笔尖扎死吧!要是站在阎王爷面前,他老爷子要在作狗和杨朔流作家中选样,定毫不犹豫选作狗,哪怕作只赖皮狗!”
妖妖哈哈大笑起来,笑又笑,连连说:“要笑死,活不啦……哈哈,陈辉,你真有不得幽默感!哎呀,得回家不过你不要以为在和你开玩笑,你可以作个诗人!”
鬼使神差地做起诗来,并且马上念出来。要知道过去根本不认为自己有点作诗天分。
说:“妖妖,你看那水银灯灯光像什?大团蒲公英浮在街道河流口,吞吐着柔软针样光。”妖妖说:“好,那们在人行道上走呢?这昏黄路灯呢?”
抬头看看路灯,它把昏黄灯光隔着蒙蒙雾气直投向地面。
说:“们好象在池塘水底。从个月亮走向另个月亮。”
妖妖忽然大惊小怪地叫起来:“陈辉,你是诗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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