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比原计划提前两天返回哥伦比亚。由于与外界隔绝,两个人既烦躁又压抑,好像起在座监狱里散步。伊迪丝说他们真应该回哥伦比亚,这样斯通纳就可以准备要上课,她也可以开始着手让两人在新家安顿下来。斯通纳马上同意——同时心里告诉自己,旦待在属于自己地方,生活在他们认识人和熟悉环境中,很多事情会更好办些。当天下午,他们就收拾好东西,夜里乘上去哥伦比亚火车。
结婚前匆促、茫然那几天,斯通纳在距离大学有五个街区远地方,在幢类似谷仓老房子里找间空置二层公寓。里面黑洞洞,家徒四壁,带间小卧室,间小厨房,间有着高高窗户宽敞起居室。有段时间,个艺术家,大学里个老师住在那儿,不是那种太爱干净人。黑暗、宽木方镶嵌地板上留下漂亮黄色、蓝色和红色斑点污迹,墙壁被涂抹过,脏兮兮。斯通纳感觉这个地方很浪漫,又够宽敞,断定是个开始新生活好地方。
伊迪丝搬进这间公寓,好像这是个敌人,需要征服。虽然不习惯体力劳动,她还是亲自从地板和墙壁上刮掉大部分涂画,刮掉她想象无处不隐藏着脏东西。她双手已经长出水疱,脸庞变得有些扭曲,眼睛底下露出两个黑黑小坑儿。如果斯通纳想帮帮,她会很倔强,嘴唇紧闭,摇摇头。他研究工作需要时间,她说,这是她干活儿。斯通纳强行要帮忙时,她几乎要恼怒起来,认为自己受到侮辱。他既不解又无奈,索性不帮,只好在伊迪丝继续笨手笨脚地刮擦闪亮地板和墙壁时,自己站在边上郁闷地看着。她还要缝补窗帘,然后歪歪扭扭地挂在高高窗户上,还要修补、涂刷、再涂刷他们开始积攒旧家具。虽然开始时她默默不语干得十分卖力,等斯通纳下午从大学回到家里时,她已精疲力竭。她会强撑着准备晚饭,吃上几口,然后咕哝声就消失在卧室去睡觉,像个被麻醉过人,睡到斯通纳第二天早上去上课才起来。
不出个月,斯通纳就知道自己婚姻失败。不到年,他已经不抱改善希望。他学会沉默,不再固执地去爱。如果他要跟伊迪丝说话,或者在温柔冲动下想抚摸,她就躲开,沉溺在自己内心里,变得沉默寡言,强忍着,然后会连续好几天强迫自己达到新疲惫极限。出于两人都有而不曾明说执着,他们还同睡张床。有时,晚上睡着时候,她会不知不觉地活动过来挨着他。然后,有时,他决心和学问在自己爱面前粉碎,就爬到她身上。如果她从睡眠中被彻底弄醒,就会很紧张,很僵硬,以某种熟悉姿态朝两侧转着脑袋,把头埋在枕头里,强忍着侵犯。在这种时候,斯通纳就尽可能迅速地表演着自己爱,痛恨自己轻率,后悔自己激情。伊迪丝经常因为睡觉缘故处于半麻木状态;接着又变得消极被动起来,似睡非睡地咕哝着,他不知道是表示抗议还是吃惊。斯通纳开始渴望看到这种罕见和难以预测时刻,因为在那种睡瘾般静默中,他可以欺骗自己找到某种回应。
斯通纳没法告诉伊迪丝,认为她不幸根源在哪里。每当他尝试指出,她就把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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