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正中间时,她站住不动,先是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伊迪丝又发话,但斯通纳设法打断她。
“没关系,格蕾斯,”他尽量温柔地说,“没关系。到你妈妈那儿去吧。”
格蕾斯穿过书房门,走进起居室时,伊迪丝对丈夫说,“这孩子太放任自流。这样沉默寡言、怕羞内向对她来说太不自然。她个人待时间太久。她应该更活泼些,多跟同龄孩子玩。你难道没有看出她多不开心吗?”
不等斯通纳回答,她就关上门。
斯通纳好长时间都没有动下。他盯着书桌,上面摆满笔记和打开书。他慢慢穿过书房,漫无目标地重新规整下那些纸张和书籍。他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站好几分钟,好像在努力回想什。接着他又转过身,走到格蕾斯小桌前,他在桌前站片刻,就像站在自己桌前那样。他关桌上灯,于是桌面变成片灰色,没有生命,接着他走过去来到沙发前,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他心头渐渐升起某种憎恶感,所以,又过好几个星期他才肯在心里承认伊迪丝干事;当他最终确认那种承认时,自己几乎毫不惊讶。伊迪丝是施展这种聪明和技巧进行竞争高手,他还找不出合理证据抱怨。那天晚上,她突然而且几乎是残忍地撞进书房后,回想起来这种撞入貌似场意外袭击,此后,伊迪丝策略变得更加曲折,更加悄无声息和克制。这种策略把自己伪装成爱和关心,所以,他根本无可反击。
现在,伊迪丝几乎整天都待在家里。早上和晌午时候,格蕾斯在学校期间,她全身心地投入,来重新装饰格蕾斯卧室。她把那张小桌从斯通纳卧室里搬走,重新倒饬,刷成种浅粉红色,在桌面边上装道宽宽配着波浪纹丝缎带子,这样来,它跟孩子长期使用那张桌子已经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天下午,格蕾斯默默地站在她身旁,伊迪丝翻遍斯通纳给孩子买所有衣服,把大多数衣服都给拆解,答应格蕾斯这个周末两人进城用更合适、“更女孩子气”东西去换掉这些碎片。她们还真去。下午晚些时候,虽然疲惫但又洋洋得意伊迪丝带着个大包裹和精疲力竭、穿件浆得干硬、有着无数褶饰新衣服、极不自在女儿打道回府,在泡泡裙边下面,女儿两条细腿像可怜柴棍般踉跄着。
伊迪丝给女儿买许多娃娃、玩具,女儿跟这些东西玩儿时她就在身边走来跑去,好像这样做就是尽责任;她开始给孩子上钢琴课,孩子练习时她们并排坐在条椅上;她只是在非常偶然场合,给孩子办几场小小聚会,都是邻居孩子参加,都穿着僵硬、正式衣服,都心怀恨意,闷闷不乐。她还严格监控女儿阅读、做家庭作业,绝不允许孩子学习,除非在她指定时间里。
现在,伊迪丝客人都是街坊邻居母亲们。她们早晨就过来,在孩子们上学时间喝咖啡、聊天。下午,她们又带来自己孩子,看着孩子们在宽敞起居室里玩耍,在玩耍和奔跑声中漫无目标地聊着天。
有那次,噪声中出现阵暂时宁静,斯通纳听到伊迪丝说:“可怜格蕾斯。她那喜爱父亲,可他却没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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