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思礼先生站在原地动不动,仿佛生根。他刚刚被个完全陌生人搂过。他还想到自己被称做“麻瓜”,不知这是什意思。他心乱如麻,连忙朝自己汽车跑过去,开车回家。他希望这切只是幻象,他从来没有幻想过什,因为他根本不赞同幻想。
当他驶入4号车道时,第个映入眼帘就是早上他见过那只花斑猫,这并没有使他心情好转。这时猫正坐在他家花园院墙上。他肯定这
想到这些人大概是为什事募捐吧,不错,就是这回事。车流移动,几分钟后德思礼先生来到格朗宁公司停车场,他思绪又回到钻机上。
德思礼先生在他九楼办公室里,总是习惯背窗而坐。如果不是这样,他可能会发现这天早上他更难把思想集中到钻机事情上。他没有看见成群猫头鹰在光天化日之下从天上飞过,可街上人都看到;他们目瞪口呆,指指点点,盯着猫头鹰只接只从头顶上掠过。他们大多甚至夜里都从没见过猫头鹰。不过,德思礼先生这天上午过得很正常,没有受到猫头鹰干扰。他先后对五个人大喊大叫遍,又打几个重要电话,喊声音更响。他情绪很好,到吃午饭时候,他想舒展下筋骨,便到马路对角面包房去买只小甜圆面包。
若不是他在面包房附近又碰到那群披斗篷人,他早就把他们忘。他经过他们身边时,狠狠地瞪他们眼。他说不清这是为什,只是觉得这些人让他心里别扭。这些人正嘁嘁喳喳,讲得起劲,但他连只募捐箱也没有看见。当他拎着装在袋里只炸面圈往回走,经过他们身边时,他们话断断续续飘入他耳鼓:
“波特夫妇,不错,正是听说——”
“——没错,他们儿子,哈利——”
他突然停下脚步,恐惧万分。他回头朝窃窃私语人群看眼,似乎想听他们说点什,后来又改变主意。
他冲到马路对面,回到办公室,厉声吩咐秘书不要打扰他,然后抓起话筒,刚要拨通家里电话,临时又变卦。他放下话筒,摸着胡须,琢磨起来……不,他太愚蠢。波特并不是个稀有姓,肯定有许多人姓波特,而且有儿子叫哈利。想到这里,他甚至连自己外甥是不是叫哈利都拿不定。他甚至没见过这孩子。说不定叫哈维,或者叫哈罗德。没有必要让太太烦心,只要提起她妹妹,她总是心烦意乱。他并不责怪她——要是他自己有个那样妹妹呢……可不管怎说,这群披斗篷人……
那天下午,他发现自己很难专心考虑钻机事。五点钟他走出办公室大楼,依旧心事重重,与站在门口个人撞个满怀。
这个小老头打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对不起。”德思礼先生咕哝说。过几秒钟,他才发现这人披件紫罗兰色斗篷。他几乎被撞倒在地,可他似乎点儿不生气,脸上反而绽出灿烂笑容。“您不用道歉,尊贵先生,因为今天没有事会惹生气!太高兴,因为‘神秘人’总算走!就连像你这种麻瓜,也应该好好庆贺这大喜大庆日子!”他说话声音尖细刺耳,令过往人侧目。
老头说完,搂搂德思礼先生腰,就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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