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书桌抽屉里取出大卷羊皮纸,铺在面前,然后拿起长长黑羽毛笔,在墨水池里蘸蘸。
“姓名……哈利•波特。罪行……”
“就是点点泥浆!”哈利说。
“对你来说是点点泥浆,孩子,但对来说,又得洗洗擦擦,忙上个小时!”费尔奇说,他灯泡似鼻子尖上抖动着滴令人恶心鼻涕,“罪行……玷污城堡……处罚建议……”
费尔奇擦擦流下来鼻涕,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哈利。哈利屏住呼吸,等待宣判。
吸几口气,然后用平静多口吻说:“那——你又为什事发愁呢?能帮得上忙吗?”
“不能,”哈利说,“除非你知道上哪儿能弄到七把免费光轮2001,让们在比赛中对付斯莱——”
“喵——”哈利脚脖子附近突然发出声尖厉刺耳叫声,淹没他话音。他低下头,看见两只像灯样发亮黄眼睛。是洛丽丝夫人,这只骨瘦如柴灰猫受到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重用,在他与学生之间没完没战斗中充当他副手。
“你最好离开这里,哈利,”尼克赶紧说道,“费尔奇情绪不好。他感冒,还有几个三年级学生不小心把青蛙脑浆抹在第五地下教室天花板上。他整整冲洗个上午,如果他看见你把泥水滴得到处都是……”
“说得对,”哈利边说,边后退着离开洛丽丝夫人谴责目光,可是已经来不及。费尔奇和他这只讨厌猫之间,大概有某种神秘力量联系着。他突然从条挂毯后面冲到哈利右边,呼哧呼哧喘着气,气疯似东张西望,寻找违反校规人。他脑袋上扎着条厚厚格子花纹围巾,鼻子红得很不正常。
然而,就在费尔奇笔落下去时,办公室天花板上传来声巨响,“!”油灯被震得格格作响。
“皮皮鬼!”费尔奇吼道,气之下,狠狠地扔掉羽毛笔,“这次定不放过你,要抓住你!
“脏东西!”他喊道,指着从哈利魁地奇队袍上滴下来泥浆和脏水,眼睛鼓得怪吓人,双下巴上肉颤抖着,“到处都是脏东西,到处团糟!告诉你吧,受够!波特,跟走!”
哈利愁闷地朝差点没头尼克挥手告别,跟着费尔奇走下楼梯,在地板上又留下串泥泞脚印。
哈利以前从没有进过费尔奇办公室;大多数学生对这个地方避之唯恐不及。房间里昏暗肮脏,没有窗户,只有盏孤零零油灯从低矮天花板上吊下来。空气里弥漫着股淡淡煎鱼气味。四周墙边排着许多木头文件柜;从标签上看,哈利知道柜里收藏着费尔奇处罚过每个学生详细资料。弗雷德和乔治两个人就占整整个抽屉。在费尔奇书桌后面墙上,挂着套亮晶晶绞链和手铐、脚镣之类东西。大家都知道,费尔奇经常请求邓布利多允许他吊住学生脚脖子,把学生从天花板上倒挂下来。
费尔奇从书桌上个罐子里抓过支羽毛笔,然后拖着脚走来走去,寻找羊皮纸。
“讨厌,”他怒气冲冲地咕哝着,“嘶嘶作响大鼻涕虫……青蛙脑浆……老鼠肠子……受够……要杀鸡给猴看……表格呢……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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