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认真读操作说明同学,把你们药剂样品装进个大肚短颈瓶里,仔细标上自己姓名,拿到讲台上接受检验。”斯内普说,“家庭作业:在羊皮纸上写十二英寸长论文,论述月长石特性及其在制药方面用途,星期四交。”
哈利周围同学都在往短颈瓶里装药剂,他把东西样样收起来,心里气得不行。他药剂并不比罗恩差,罗恩那坩埚东西现在发出股臭鸡蛋气味;也不比纳威差,纳威药剂变得硬邦邦,像刚刚搅拌好水泥,他这会儿不得不使劲把它从坩埚里抠出来。然而偏偏是他,哈利,今天作业得零分。他把魔杖放回书包,屁股坐在座位上,望着其他同学个个拿着装满药剂、盖上软木塞短颈瓶,走向斯内普
“把操作说明第三行念给听听,波特。”
哈利眯眼望着黑板。现在地下教室里弥漫着各种颜色蒸气,要看清黑板上操作说明真不容易。
“‘加入月长石粉,逆时针搅拌三次,沸腾七分钟,再加入两滴嚏根草糖浆。’”
他心往下沉。他没有加嚏根草糖浆,他让药剂沸腾七分钟后,就直接执行第四条操作说明。
“第三条里每项你都做到吗,波特?”
——在黑板上——”(黑板上果然出现)“——你们所需要切——”他又挥魔杖,“——在储藏柜里——”(他所说那个储藏柜门下子打开)“——你们有个半小时……开始吧。”
正像哈利、罗恩和赫敏所猜测,斯内普布置他们配制这种药剂是最难、最费手脚种。必须按照严格顺序和分量将配料加进坩埚;必须将混合剂搅拌到规定次数,不能多也不能少,先是顺时针,然后是逆时针;坩埚沸腾时火苗温度必须降至某个特定标准,不能高也不能低,并保持段特定时间,然后才能加入最后种配料。
“你们药剂现在应该冒出股淡淡、银白色蒸气。”还剩十分钟时候斯内普说道。
哈利忙得大汗淋漓,绝望地抬头扫眼教室。他自己坩埚冒出团团深灰色气体,罗恩坩埚正喷溅着绿色火花。西莫发疯似用魔杖尖去捅他坩埚下面火苗,因为它们眼看就要熄灭。赫敏药剂倒是正冒出股微微闪烁银白色蒸气,当斯内普快步走过时,他鹰钩鼻上眼睛低垂着看看赫敏坩埚,没有做任何评论,这就是说他挑不出任何毛病。可是,在哈利坩埚旁,斯内普停下脚步低头望着坩埚,脸上带着种可怕讥讽。
“波特,这是什东西?”
“没有。”哈利很小声地说。
“对不起,请你再说遍。”
“没有,”哈利提高声音说,“忘记放嚏根草。”
“知道你忘记,波特,这就意味着这坩埚垃圾毫无用处。消失不见。”
哈利药剂下子消失。他傻乎乎地站在只空坩埚旁。
教室前排斯莱特林们都很感兴趣地抬起头来,他们最喜欢听斯内普挖苦哈利。
“缓和剂。”哈利紧张地说。
“波特,告诉,”斯内普轻声细语地说,“你认识字吗?”
德拉科·马尔福大声笑起来。
“认识。”哈利说,手紧紧地攥住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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