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农·德思礼没有吭声。但哈利相信他很快就会缓过劲儿来说话——姨父太阳穴上血管跳得都快爆炸——但是邓布利多身上某种东西似乎使他时喘不过气来。也许是邓布利多所显露出惹人注目巫师气质,也许只是因为就连弗农姨父也能感觉到,他很难在这个男人面前耀武扬威。
“啊,晚上好,哈利,”邓布利多从半月形眼镜片后面望着哈利,脸上带着十分满意表情,“太好,太好。”
这句话似乎唤醒弗农姨父。显然对他来说,任何个能够看着哈利说“太好”人,他都永远不可能跟那人达成共识。
“不是故意失礼——”他说,话里每个音节都透着无礼。
“——然而,们还是经常会碰到意外失礼。”邓布利多严肃地接过他话头,“最好什也别说啦,亲爱伙计。啊,这位肯定是佩妮。”
能到来旅行,他唯举动就是把他那只雪白猫头鹰海德薇牢牢地关在笼子里。
闹钟分针指向十二,几乎就在同时,窗外路灯突然灭。
这突如其来黑暗像闹铃样把哈利惊醒。他赶紧扶正眼镜,把贴在玻璃上面颊移开,而把鼻子贴在窗户上,眯起眼睛看着下面人行道。个身穿长斗篷高高身影正顺着花园小路走来。
哈利像遭到电击样腾地跳起来,带翻椅子。他开始把地板上够得着东西胡乱地全部抓起来扔进箱子。他刚把套长袍、两本魔法书和包脆饼从房间那头扔过来,门铃就响。
楼下客厅里传来弗农姨父喊声:“真见鬼,这晚谁在叫门?”
厨房门开,哈利姨妈站在那里,戴着橡胶手套,晨衣上套着件家常便服,显然她正像往常样要在睡觉前把整个厨房表面都擦遍。她那长长马脸上满是惊恐。
“阿不思·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看到弗
哈利僵在那里,手拿着黄铜望远镜,手拎着双运动鞋。他完全忘记告诉德思礼家邓布利多可能会来。他觉得又紧张又好笑,赶紧从箱子上翻过去,拧开卧室门,正好听见个低沉声音说:“晚上好。想必你就是德思礼先生吧。相信哈利定对你说过要来接他,是不是?”
哈利步两级地冲下楼梯,在离楼底还有几级时猛地刹住脚步,长期以来经验告诉他,任何时候都要尽量与姨父保持距离,别让姨父手臂够着他。门口站着个瘦高个子男人,银白色头发和胡子直垂到腰际。他鹰钩鼻上架着副半月形眼镜,身穿件黑色旅行斗篷,头戴顶尖帽子。弗农·德思礼胡子差不多跟邓布利多样浓密,不过是黑色,他身穿件紫褐色晨衣,正呆呆地盯着来人,似乎不敢相信他那双小眼睛看到切。
“从你这惊讶、不敢相信神情看,哈利没有告诉你要来。”邓布利多亲切随和地说,“不过,让们假定你已经热情地邀请进入你家门吧。如今时局动荡,在门口逗留时间过长是不明智。”
他敏捷地跨过门槛,关上身后大门。
“上次来过以后,已经有很长时间。”邓布利多目光从鹰钩鼻上望着弗农姨父,“必须承认,你百子莲开得很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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