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从那宽敞、隧道般瞳孔中疾速退出,格里戈维奇脸上现出极度恐惧。
“那小偷是谁,格里戈维奇?”高亢、冷酷声音问。
“不知道,直不知道,个年轻人——不——求求你——求求你!”
声凄厉、久久不绝尖叫,接着是道绿光——
“哈利!”
两个人不能都活着。罗恩和赫敏在他身后帐篷里轻声说着话,他们如果愿意可以随时离开,而他不能。坐在那里努力克服自己恐惧和疲劳时,哈利感到压在胸口魂器在滴滴答答,计数他剩下时间……愚蠢念头,他对自己说,别那样想……
伤疤又刺痛起来,他担心是自己胡思乱想造成,便试图把思绪引往别处。他想到可怜克利切,在家盼着他们回去,却看到亚克斯利。小精灵会守口如瓶吗?还是会把知道切告诉那个食死徒?哈利愿意相信克利切在这个月里已经被他感化,现在能够保持忠诚,可是谁又知道会发生什呢?如果食死徒折磨小精灵呢?可怕画面涌入哈利脑海,他又努力推开它们,因为他无法为克利切做什。哈利和赫敏已经商定不召唤小精灵,万魔法部人跟来怎办?亚克斯利就是拽着赫敏袖子跟到格里莫广场,他们不能保证小精灵幻影显形没有类似缺陷。
哈利伤疤现在火烧火燎地痛。他想到还有那多他们不知道事,卢平说得对,那多从没见过和想象不到魔法。邓布利多为什不多说点呢?难道他以为有是时间,以为他能活许多年,许多世纪,像他朋友尼克•勒梅样?如果那样话,他想错……斯内普已经下手……斯内普,那条潜伏毒蛇,在塔楼顶上发起攻击……
邓布利多坠落下去……坠落下去……
“把它交给,格里戈维奇。”
他睁开眼睛,喘着气,额头突突地跳疼。他刚才靠在帐篷上失去知觉,歪着滑下去,现在躺在地上。他抬眼望着赫敏,她那浓密头发遮住高高黑色树梢间那小块天空。
“做梦,”他赶快坐起来,试图用无辜表情面对赫敏瞪视,“
哈利声音高亢、清晰而冷酷。他魔杖举在面前,握在只苍白修长手里。被魔杖指着人倒吊在空中,被无形绳子绑着荡来荡去,看上去很怪异,他胳膊紧紧地捆在他身旁,恐惧面孔与哈利脸样高,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他头发雪白,还有把蓬松大胡子:个被绑着圣诞老人。
“没有,没有!许多年以前,被偷走!”
“别对伏地魔大人说谎,格里戈维奇,他知道……他永远知道。”
由于恐惧,被吊着那个人瞳孔大大。它们似乎在变得越来越大,像两个黑洞,最后把哈利整个人吸进去——
现在哈利跟在身材矮胖、举着灯笼格里戈维奇后面,沿着条黑暗走廊疾行。格里戈维奇冲进走廊尽头房间。灯光映照下,这里像是个工作间,木屑和金子在晃动光圈中闪烁,窗台上栖着个金发少年,姿态像只大鸟。在灯笼光晕照到他刹那,哈利看到那张英俊脸上充满喜悦,然后那不速之客用魔杖射出个昏迷咒,飞身跃出窗外,留下串朗朗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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