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小屋在黑暗中浮现。没有灯光,也听不见牙牙在门口抓挠、吠叫着表示欢迎声音。曾经那多次来看望海格,炉火上闪闪发亮铜壶,岩皮饼,巨蛴螬,还有海格那张硕大、胡子拉碴脸,罗恩吐出鼻涕虫,赫敏帮助海格拯救诺伯……
哈利继续往前走,现在他已经来到森林边缘。他停下脚步。
群摄魂怪在树丛间游荡,他感觉到它们寒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地通过。他已经没有力量召唤守护神。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颤抖身体。看来,死亡并非那容易。他呼吸每秒钟,青草芳香,凉风拂过面颊感觉,都是那宝贵。想到别人还有许多许多年光阴可以挥霍,时间多得简直无以打发,而他,每秒钟都那难以割舍。他认为自己无法再往前走,同时又知道必须往前走。这场漫长游戏结束,金色飞贼已经抓住,应该离开空中……
飞贼。他无力手指在脖子上挂皮袋里摸索会儿,把它掏出来。
在结束时打开。
“知道,——”
窒息感觉使后半句话哽在喉咙里,他说不下去。纳威似乎并没有察觉哈利异样。他拍拍哈利肩膀,松开他,走开去寻找别尸体。
哈利把隐形衣重新披在身上,继续往前走。不远处有人在动,在弯腰查看个趴在地上人影。相距几步时候,哈利认出那是金妮。
他猛地停住脚步。金妮俯身安慰着个低声呼喊妈妈女孩。
“没事,”金妮说,“不要紧。们这就把你抱进去。”
“知道,听说过……怎啦?”
“必须把它杀死。罗恩和赫敏知道,但万他们——”
这种可能性太可怕,使他时喘不上气来,无法继续往下说。但他重新振作起来:这是至关重要,他必须像邓布利多那样保持头脑冷静,确保有人替补,有另外人把任务执行下去。邓布利多死时候知道仍有三个人解魂器事,现在纳威将取代哈利,这样仍有三个人熟知内情。
“万他们——很忙——而你又有机会——”
“把蛇杀死?”
哈利低头盯着飞贼,呼吸急促而粗重。现在他希望时间过得越慢越好,时间却仿佛加快速度,他好像是不假思索,便豁然开朗。这就是结束。
“可是想回家,”女孩低声说,“不想再战斗!”
“知道,”金妮说着,声音哽咽,“会过去。”
波波寒意掠过哈利皮肤。他想对着黑夜大喊,他想让金妮知道他在这里,他想让金妮知道他要去哪儿。他想被人阻拦,被拽回去,被送回家……
然而,他现在就在家里。霍格沃茨是他所知道第个家,最好家。他、伏地魔和斯内普这些被遗弃男孩,都在这里找到家……
金妮此刻跪在那个受伤女孩身边,抓住她手。哈利以极大毅力强迫自己往前走。他仿佛看见金妮在他经过时四下看看,不知她是否感觉到有人在旁边走过,但哈利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把蛇杀死。”哈利重复遍。
“好,哈利。你没事吧?”
“很好。谢谢你,纳威。”
哈利刚转身要走,纳威抓住他手腕。
“们都会坚持战斗,哈利。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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