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阁穿着宽松休闲服,脖子上搭着条擦头发白毛巾,两只脚高高地架在桌子上,腿上放着台平板,手里正握着笔在屏幕上描来画去。
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还是外星货。
薄珏刚往里走点儿,她就抬起头。
两双眼睛对上。
薄珏感叹道:“你这两年坐姿真是越发豪放。”
这意味着狙击手要行动。
步步陷入包围圈敌人浑然不觉,他们刚刚打场败仗,正在深脚浅脚地仓皇逃窜,这里风声似乎充满肃杀气,脚步声踩在堆积树叶上发出“吱呀”沉腐声响。
噗——
钢制头盔被子弹打出个小孔,蓬浅淡血雾爆裂在空气中,中弹人“嘭”声倒在地上,砸起片尘埃。
“有埋伏!保护——”
毒辣太阳毫无余力地炙烤着这片密集丛林,汗珠沿着弧度瘦削下颔滴在久久散发着潮气土地上,有几滴落在绿色低矮不知名植被上,顺着叶片脉络慢慢滑落——殊途同归。
那人像座石雕伏在茂密丛林里,背部肌肉长久地保持着紧绷姿势,手里端着条枪,瞄准镜竖在枪身上,在个小点上标记着红色十字,瞄准镜后有双锐利眼睛。她眼睛是浓墨重彩黑色,极黑、极沉,也极冷静,像是落进尘埃里沙。她脸上被涂上油彩,是她这些年经常涂抹那种,黄绿相间,把精致漂亮五官糊得不成样子。
她睫羽上沾着汗水,每眨动下都像是动用全身力量,又是层新细汗冒出来。
丛林里还埋伏着许多她同伴,比如说正在她十步开外地方,棵参天大树上,个青年男人仿佛与大树融为体,风动下,他呼吸才跟着动下,他是队里神枪狙击手。
时间分秒地过去,这座丛林里除风声,始终没有别响动。她耳朵里植入式通讯器传来询问声:“营长……会不会赵营长那边……”
赵清阁低头审视下自己,“唔”声,道:“天天泥里来土里去,适当时候就要放松点。”
她
密集子弹声顿时充斥着整片丛林。直到地面躺满尸体和痛苦哀嚎着敌人。
薄珏把枪挂在背后,抹把脸上汗。
“打扫战场,回营。”
她觉得自己身上臭得都能闻见味,边走边嗅着自己手臂上酸味,昨晚就晚上没回营,在外面睡,雨水和稀泥,然后再点缀点蚊虫蛇蚁什,嘶,她缩缩脖子,越想越觉得身上有蚂蚁在爬,不由得带队加快脚步。
门口警卫兵见怪不怪地看她蹑手蹑脚钻进赵清阁帐里,眼观鼻鼻观心。
有心浮气躁已经忍不住开口。
他们队伍没有被打散,而是被以整体连编入1团,不过却不再用队长、组长称呼,方才说话不是他们特种连人,而是营里其他连士兵。
被称为“营长”女人动不动地趴着,眼珠都没转动下,嘴唇却翕动,低着声音缓缓说几个字,对方就不再说话。
从太阳最烈时候,直等到身下土地开始透出凉意来,视线所及远处突然出点橙色,她沉默地将身子微微弓起来,脚掌抵住湿润泥土。
耳机里传来声轻微“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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