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奴伏地跪倒,战战兢兢道:“奴才在。”
“不是叮嘱过你,叫你劝殿下回去?不长记性狗奴才!”
宫奴额头贴在冰凉地上:“奴才该死。”
小皇子上前把宫奴扶起来,转头面对皇帝:“是孩儿执意要见父皇,父皇政事繁忙,只有早晨这会儿能见到,孩儿若是不来,今夜便不能安眠。”
皇帝给他这番话说得又是开心又是惭愧,他还当自己儿子什事都不知道,以为他天天都在忙政事。个父亲本能总是驱使他
等到里面宣召,小皇子才轻轻叹口气,提袍抬脚,步履轻盈地走进去,及至床前,俯身便拜:“皇儿给父皇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皇帝吃药,泄过身以后精神萎靡,眼底乌黑片,更是见证这些日子以来荒唐无度,见到他最宠爱皇儿勉力打起点精神,道:“皇儿,来,到朕身边来。”
小皇子强忍着不断钻进鼻腔里异味,慢慢上前,垂首道:“父皇。”
“近来身体可好?”
您昨天已经问过,小皇子心说,但他嘴上还是甜甜道:“好多,都没有生过病,昨天又去放风筝。”
面又披上件厚氅,往他手里塞暖手小炉。
“越贵妃侍寝,陛下昨夜子时才睡下。”宫奴低声道。
“本宫知道,让父皇多睡会儿吧,多等会儿,不碍事。”小皇子道,“本宫有侍从陪着便是,你们去里边候着,等父皇醒再叫本宫。”
“是。”
宫奴将木门轻轻合上,关上门缝最后刻瞧见皇子殿下跺跺脚,把厚氅拉紧点。心里长叹声,宫里只有皇子殿下个皇嗣,正是因为子嗣单薄,陛下才在二十八岁高龄还不遗余力地想再生个皇子出来,这些日子听说越贵妃在哪儿得个偏方,正与陛下试验呢,已经连着四五日延迟早朝。
“等父皇给你添个弟弟,父皇就亲自带你去放风筝,好不好?”
小皇子点点头:“好,孩儿等着父皇。”
越贵妃适时地插上句,和善地问道:“殿下喜不喜欢弟弟啊?”
“喜欢。”
皇帝摸摸皇子小手,才发现他手心冰凉,怜惜道:“朕不是与你说过,最近天寒,不必这早过来请安吗?吴高——”
小皇子照旧每日这个时辰来请安,他也劝过好几次,请他迟会儿来,或者不必过来,陛下也亲口说过最近可免去请安,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恪守陈规。总之瞧他小脸冻得通红,怪心疼,本来身体就不好,再这折腾,非病不可。
心下正想着,里面就有动静,先是带着鼻音声娇滴滴“陛下”,准是那越贵妃醒过来又开始作妖,再就是窸窸窣窣衣衫揉动声音,伴随着几声软软呻吟,宫奴是早就净身,都觉得喉头紧,更遑论里头陛下,果不其然皇帝胡乱在床头抓把,摸出个小木盒,打开,捡起粒黑色药丸吃,吭哧吭哧地卖力耕耘起来。
越贵妃叫得更媚更夸张。
门外候着小皇子低眉敛目,脸平静。过会儿,里面还没消停,他把自己手上鎏金小炉递给身边两个侍从,“还得阵子,你们也暖和会儿。”
两个侍从也不多话,拿过来就握在手上,看来是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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