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们在饭店里重温伟大友谊,谈到各种事情。谈到当年各种可能性,谈到写交待材料,还谈到小和尚。那东西听别人淡到它,就激昂起来,蠢动个不停。因此总结道,那时人家要把们锤掉,但是没有锤动。到今天还强硬如初。为伟大友谊,还能光着屁股上街跑三圈。这个人,向不大知道要脸。不管怎说,那是黄金时代。虽然被人当成流氓。认识那里好多人,包括赶马帮流浪汉,山上老景颇等等。提起会修表王二,大家都知道。和他们在火边喝那种两毛钱斤酒,能喝很多。在他们那里大受欢迎。
除这些人,猪场里猪也喜欢,因为喂猪时,猪食里糠比平时多三倍。然后就和司务长吵架,说,们猪总得吃饱吧。身上带有很多伟大友谊,要送给切人。因为他们都不要,所以都发泄在陈清扬身上。
和陈清扬在饭店里敦伟大友谊,是娱乐性。中间退出来次,只见小和尚上血迹斑斑。她说,年纪大,里面有点薄,你别那使劲。她还说,在南方呆久,到北方手就裂。而蛤咧油质量下降,抹在手上点用都不管。说完这些话,她拿出小瓶甘油来,抹在小和尚上面。然后正着敦,说话方便。就像根待解木料,躺在她分开双腿中间。
陈清扬脸上有很多浅浅皱纹,在灯光下好像条条金线。吻她嘴,她没反对。这就是说,她嘴唇很柔软,而且分开。以前她不让吻她嘴唇,让吻她下巴和脖子交界地方。她说,这样刺激性欲。然后继续谈到过去事。
陈清扬说,那也是她黄金时代。虽然被人称做破鞋,但是她清白无辜。她到现在还是无辜。听这话,笑起来。但是她说,们在干事算不上罪孽。们有伟大友谊,起逃亡,起出斗争差,过二十年又见面,她当然要分开两腿让趴进来。所以就算是罪孽,她也不知罪在何处。更主要是,她对这罪恶无所知。
然后她又次呼吸急促起来。她脸变得赤红,两腿把用力夹紧,身体在下面绷紧,压抑叫声次又次穿过牙关,过很久才松驰下来。这时她说很不坏。
很不坏之后,她还说这不是罪孽。因为她像苏格拉底,对切都无所知。虽然活四十多岁,眼前还是奇妙新世界。她不知道为什人家要把她发到云南那个荒凉地方,也不知为什又放她回来。不知道为什要说她是破鞋,把她押上台去斗争,也不知道为什又说她不是破鞋,把写好材料又抽出来。这些事有过各种解释,但没有种她能听懂。她是如此无知,所以她无罪。切法律书上都是这写。
陈清扬说,人活在世上、就是为忍受摧残,直到死。想明这点,切都能泰然处之。要说明她怎会有这种见识,切都要回溯到那回从医院回来,从她那里经过进山。叫她去看,她直在犹豫。等到她下定决心,穿过中午热风,来到草房前面,那瞬间,她心里有很多美丽想像。等到她进那间草房,看见小和尚直挺挺,像件丑恶刑具。那时她惊叫起来,放弃切希望。
陈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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